“醫生！”眾人又起哄。
“而且是男科醫生。”
“啊，為什麼奇斯這麼無能！要是能成功追求到手，說不定洛杉磯分部就能有一個專職服務我們的醫生了。”他們異口同聲地要求路維希-德爾，“德爾！這段時間一定要對威廉姆斯前輩進行儀容特訓！他那雙改不了的跑鞋或者是球鞋太讓人受不了了。”
“他隻有在現場才會穿皮鞋。”會計師補充，“你隻要努力讓他能夠把戀愛當成現場外勤就好了。”他在內心裏補充：專職服務？恐怕是專職閹割才對……
“真是肩負重任！”路維希-德爾同誌聳肩道，“要改的習慣很多。你們看到他剛才拿著罐頭出去了嗎？他是習慣一邊走路一邊吃東西的，還有他穿禮服的話，胸袋裏折好的手帕也是隨便用於擦拭贓物，之後又毫不在意地塞回胸袋去。還有還有，以前我和他住在一起的時候，見過他一個星期沒有洗頭洗澡；還喜歡光膀子在宿舍裏吃大蒜茸拌意大利通心粉……”
奇斯-威廉姆斯的七宗罪曆曆被數，同事們聽得一抽一抽地。
約翰森說：“好了好了，路維希你也要改改一說就停不下嘴的壞毛病。我記得你剛來時可不是這樣的，是因為和那些紅毯明星們在一起太多，以至於把他們的壞習慣也學全了嗎。”
路維希吐了吐舌頭，說：“不說就不說。可是他這樣精神恍惚的樣子，出外勤真的沒關係嗎？我怕他會不會自己往別人槍口上撞。”
會計說：“我記得你以前沒和他一起做過現場吧。那個人一旦到了現場，就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放心吧，什麼樣的打擊都不會讓他垮掉。你現在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比如如何克服地中海綜合症，即使在史密斯先生麵前也保證最完美的儀表態度之類的。”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說，“他很讓人放心的，你還是先做好自己份內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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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華盛頓回來，是半個月之後的事了。奇斯-威廉姆斯一下飛機，就對安全通道裏的冷空氣吹了一口白霧。
洛杉磯現在也挺冷了啊。他想。
任務很順利，盡管史密斯先生成天神經兮兮地害怕被刺殺，他們也做好完全的策劃，可到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史密斯先生自己也幹脆放鬆了，與價格高昂的S.Q.解約，而和當地比較價廉的公司簽了協議。
路維希暫時留在了紐約，他打算在那裏與情人度過一個白色聖誕節。這是在洛杉磯無法完成的願望，這裏不下雪。
他在機場大廳門口招了的士，開車的是一個紮了滿腦袋小辮子的胖黑人。司機以為他是外地過來的遊客，一路給他介紹洛杉磯的風情，問他要不要從荷裏活或唐人街上通過，順便看看本地名勝。
奇斯沒什麼地方好去，於是也同意他繞個遠。
的士裏很溫暖，他把米色風衣脫掉放在膝蓋上，裏麵穿的是單薄的灰黑色襯衣。坐在車裏往外看，到處都是忙碌著準備度聖誕的人。他們有的是一家幾口開車出來，采購貨物；有的是年輕的情侶或夫婦，手挽手在街邊櫥窗前駐足，也許是在商量該買什麼給孩子。還有人從商店裏提了大包小包出來，看包裝袋標識，應該是聖誕老人的服裝和大胡子——他是打算自己親自扮演聖誕老人逗孩子開心嗎？
奇斯掏出手機，翻找能夠打電話問候的朋友。翻來翻去，就隻有S.Q.裏麵的人。
他把手機丟在身旁，手機彈起來又落下去，一動不動地躺著。
無聊！他伸個懶腰，靠躺在椅背上。直到現在還不太適應美國的生活，不隻是生活習慣的問題，還有，總是不能打從心底裏喜歡這裏的浮華。心裏總是有空缺的地方，這種不會紮根的漂浮不定的感覺……
繞了一大圈，花了上百美元，奇斯於傍晚回到了暫居的公寓。丟開行李，打開冰箱準備弄晚餐，發現裏麵儲存的食物早就空了。
“今天諸事不順。”他又穿回風衣下樓，去超市采購菜品。
回來的時候不知不覺把福特又開進那條前後通的單行道巷子。全能超效診所的粉紅色招牌出現在眼前時，奇斯-威廉密斯先生才意識到自己無意識中又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