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白蘭度說。
他沒想到真正和她動真格的時候，那女人會是如此難殺，在花壇和隔牆間穿梭，借助夜晚的光影隱藏身形。
幾次閃身，她終於來到白蘭度的近處，隻要衝破防彈盾的隔離，就能夠致他於死地。
十幾張露天咖啡桌上亮著夜明珠形狀的裝飾燈，幽緩的燈光照亮了對麵的人，這是互相都能看得到的距離。
李鷺愣了一下，而白蘭度也在發愣。短短的瞬間，李鷺仿佛是在高速公路上遭遇突然躥出的行人，大腦裏一片空白，沒有意識到自己來了個急刹車。而白蘭度打翻了手邊的熱咖啡，他不覺得燙，隻感到手心冒出涼涼的冷汗。
危險的訊號在腦中轟鳴，李鷺知道她這樣是不對的，在任何戰術指導手冊中都是劃歸在致命錯誤的一欄。不可以停下動作，不能夠把自己暴露在敵人的火力範圍之內，不允許讓情緒主導自己的思維。
然而她做不到，她站在那裏舉起了槍，正對白蘭度的心髒。
“不要……”白蘭度小聲地說，他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他隻是用眼神逐線掃描似的定格在李鷺身上。他突然按桌站了起來，對李鷺身後的人喊停火。
可是來不及，一時間內火光從三處放出，黑夜裏擦出閃亮的橘紅色的火力線。三聲槍響連續在了一起，幾乎聽不出分隔。
李鷺的子彈被防彈盾擋下，兩枚子彈從身後將她射了個對穿。
白蘭度看到她右胸和上腹開了兩個血洞。
李鷺咬牙搖晃了一下就倒下地，細細的血流從嘴角滑落。
四周彌漫的殺意變得明顯。戰鬥就是這樣，當自己全身充滿鬥誌的時候，不會在乎別人是否有著強烈的氣勢。然而一旦自己癟了下去，那些不懷好意的感情就像巨大的水壓，能把人壓得透不過氣來。
理智和血液一起流失，速度很快。她記得唯一的事情就是生氣和鬱悶，她犯了致命的錯誤，希望楊不要因此而生氣，希望還能有命活下去，還有，希望能飽飽地吃一頓奇氏豬大腸。
那個年輕人說他愛她，才真正認識了幾個星期，在洛杉磯這裏的見麵也不過隻有兩三次。他的豬大腸炒得真有水平。
耳機裏傳來Z的單回路通訊，焦急地讓她堅持住，不過她也沒心情回答了。
過了也許是四五分鍾的時間，一雙錚黑的皮鞋出現在眼前，白蘭度的聲音在頭頂，他在問你是誰？
乖孫健忘，我是你奶奶……李鷺想要這樣回答，可惜沒有力氣說話，血液大量地流失，類似於毒癮發作的失血症狀開始顯現。但是並不如那時候痛苦，隻是有點冷，有點控製不了軀體的顫抖，僅僅如此而已。
二十幾年良好的道德教養在這個人麵前全部失效，她隻想寢其皮食其肉。
讓我好好睡一覺，如果還是沒死成，我再繼續陪你玩下去。
所有的事情都有代價，為了你的夢想而毀了我的整個人生，所以我要成為遏製你夢想的一生的敵人。我這個人和這條命，這一輩子都是為了你而活，為了站在你的對立麵而活。
白蘭度在她身邊蹲下身，把她拉進懷裏抱在膝上，喊著要急救要留活口。不過這些已經與她無關，李鷺把血吐在白蘭度前襟上，滿意地看到他臉色因為憤怒變得更加蒼白。
她安心地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息，也不管白蘭度瘋狂地搖晃她的肩膀，無視他打在臉上的耳光，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第一部到此；第二部明日繼續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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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部完成的此時，一件有紀念意義並值得慶祝的事情發生了。
所謂男友的生物發來短信，說我老不接他電話，說我沒教養，說再見。
我揉揉眼睛，默對屏幕，繼而回他：
我說了你也不聽，聽了也不懂，懂也不會做；早就告訴你我喜歡聊Q不喜歡煲粥，誰叫你打字不快，21世紀不會電腦是文盲，期待你早日進步，88。
於是我歸來了，把今年下半年投入到我最愛的二次元世界中，啊，這裏才是我的最終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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