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樣子也很淒慘平光眼鏡的一個鏡片不知道脫落在什麼地方鼻青臉腫迷彩作訓服被扯得七零八落。
在場的學員們卻無法忽視眼前所見的淒慘表象中折射出來的駭人本質。
楊單手扣著那名雇傭兵的脖子他的五根手指上套著黑色的玳瑁指甲堅韌有力。隻要他願意這名士兵的喉嚨隨時會被捅出五個血洞。
在場學員默不作聲他們理智上都知道這些雇傭兵也是任務所需才不得不對他們來了一次拷問訓練不過情感上卻都很想這個看上去很淒慘倒黴的眼鏡兄能夠對他們飽以老拳。
李鷺站在外圍很容易以第三者的身份觀察全場的情況。她聽見有細微的聲音在向楊的方向靠近。順聲音往圍觀學員們的背麵尋找見到是三個援助行動隊員。他們武裝荷彈排好了戰術隊形正向楊的背後十二點方位集中。
楊不動聲色手指不鬆不緊地控製著人質。
匆匆趕到的援助人員比劃手勢部署戰術分工。楊向背後的幾個人開了口冰冷地說:“不用躲躲藏藏的這對我沒用。”
他在生氣不但是生氣而且是十分的生氣。
李鷺能夠感覺得到如有實質的怒氣從楊沒有溫度的聲音裏蔓延出來。
Z曾經說過楊是最好的。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從來不在陌生人前泄漏自己的真實情緒隻要他不願意讓人知道就真的不會有人能夠看得出他真正的想法。
他喜歡扮柔弱裝斯文也喜歡把自己裝得十分紳士他能遊刃有餘地扮演各種各樣的人也能隨時隨地變成不引人注目的路人甲乙丙這是為他從事的情報事業服務。
他可以一邊對敵人溫柔的微笑一邊用手指活生生地摳出他們的內髒;他可以與熟識多年的朋友相談甚歡暗地裏卻在他們的咖啡杯中抖落致命的毒藥——隻要有這個必要。
但是現在楊在用他出自內心深淵的憤怒來威懾眼前的雇傭兵將他真實的黑暗情緒展示給所有人看。因為平時習慣把情緒隱藏在內心的最深淵黑暗處所以一旦爆就會給人無法喘息一般的壓力。
救援隊員被他的話所威懾全部以隨時可以射子彈的狀態針對楊的方向。當先一人說:“放下他否則我們可以以暴力威脅工作人員的罪名對你進行狙殺。”
楊慢慢轉回頭看向站立在他身後五米處的持手槍者。在十米以外還有兩名進行掩護的人員他們用的是衝鋒槍和突擊步槍。
在十米的距離內子彈可以準確射入目標在場所有學員心裏都為眼鏡兄捏了一把汗。
楊隻是輕蔑地瞥了後麵那三人一眼然後退了一步準備縮到人質背後。
“不許動再動我就開槍了!”持手槍的人沉聲喝道。表現得不錯至少他很冷靜。
楊毫不理會扣著人質的脖子轉了個方向把自己完全隱蔽在人質身後。
“那你試試看啊。”他說。
十米外的衝鋒槍和突擊步槍見狀向左右兩個方位散開要避過人質身體陰影而產生的死角位置。
楊突然動了他單手操控著一條金屬絲鋸兜手套上麵前五米處那人的手槍。絲弦武器是他最為趁手的兵刃Z曾給他一個評價——八米內寸草不生五米是他絕對有效的攻擊範圍。
絲鋸隻在空間裏留下一條殘影軟鋸上的倒鉤扣著手槍電射一般飛了回來。
這是伯萊塔係列手槍中的一種綽號是“百夫長”。它主要是為警察所配備使用亞音槍彈這種子彈威力小穿透力弱射程十分有限——這是它最大的優點適宜於在人群密集處使用。
李鷺一看到楊的目標就是這把手槍當即知道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揮了。
他甩手鬆掉絲鋸反手左右兩槍飛射兩枚子彈先後擊中突擊步槍和衝鋒槍的手柄。
就算是亞音槍彈在十米內直接承受的衝擊力也相當於一輛小型汽車在時4o公裏情況下的撞擊。那兩名雇傭兵的腕力當然無法與小型汽車相比槍械被震得脫手掉落。
“現在都不許動。”楊冷聲說殺氣盎然。於是三個人都沒人再動了。
他又說:“站到一排去把地上的槍踢開。”三個人隻能照做。
參訓的學員們十之三四產生了一個想法:“菜真菜!”其餘十之六七則想:“不是他們菜而是眼鏡太強。”
李鷺沒有見過楊生氣到這樣的程度。她知道楊的實戰水平剛才絕對是常揮狀態。楊一旦憤怒到即將喪失理智的程度戰鬥力會有大幅度的提升。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誰知道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