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度鬆開手,不再試圖拉開門鎖。他放棄地靠在背後的瑪麗身上說:“你說得對,外麵很危險,我就在這裏呆著好了。”
瑪麗驚喜地說:“您……”
不等她說完,手臂上突然一痛,被一枚冰涼的針紮了一下。她張大的嘴來不及合攏,渾身僵硬地倒在地上。
“嗎啡的衍生物……效果不錯。”白蘭度說。他不等確認她是否還活著,從瑪麗身上搜出雙槍握在手裏,拉開門鎖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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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鷺並不知道她的同伴已經近在咫尺。希望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人不在絕境中絕望,所以她相信同伴們不會放棄她。但潘朵拉的每一個成員都知道希望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得到救援隻是中彩票一般的僥幸。麵臨危險的時候,最值得信賴的始終是自己的拳頭。
腹部的傷口開始發痛,從七層翻下的動作扯開了縫合不久的手術刀口。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況,隻是不得不這麼做,那個白發的男人很危險,靠近他的時候,全身心都能感受到大腦在發出警戒信號。她尊重曆經大小戰役養成的直覺,至少在現在,她不會與那個危險人物正麵衝突。
距離平地還有四層,她雙手緊握一把不知名的改裝槍靠在一根立柱後麵。槍彈打在她背靠的立柱上,有人在喊“繳槍不殺”。
她的心情很糟糕,頭有點暈眩,走廊裏的燈光晃得她眼花。剛才被約翰醫生抽走了800cc的血,雖然輸血補回了一半,但如今傷口被扯開,血液又開始流失,副作用很快顯現出來。
她打開槍匣,裏麵還剩五枚子彈,一路上換了好幾把槍械,現在這把又快見底。
敵人在接近,她反手向後射出一槍,一聲悶哼響起,她當即發力向前麵的走廊衝去。左右兩排房間門口在眼角餘光裏一晃而過,她注意到有一間複印室。
第二枚子彈用在打開門鎖,她一下鑽了進去,子彈帶起的風聲在耳邊呼嘯,真正是千鈞一發。
複印室裏擺滿了文印機器,還有幾張辦公桌。李鷺不及多想,推了一張1.5m×1m的辦公台頂住屋門,打開電燈翻箱倒櫃地尋找她需要的東西。那種東西並不昂貴,她還在大學的時候曾聽一位前輩說起過文印室的情況,她知道應該會有這種東西,因為但凡文印室裏一般都會配備,果然沒多久就被她從鐵皮櫃裏找出了一大箱文印專用的碳粉盒。
敵人已經追到房門外,用力捶擊門口、踹門口的聲音連續響起,頂住門口的辦公桌有點鬆動。這麼大的動靜,也許會把那個白發男人引來,不過不要緊,李鷺希望他也在被引來的人之中。
窗子也是防彈玻璃的,不過可以從內向外推開,為安全起見,開口並不很大。
李鷺找到了巴掌寬的透明膠帶,這東西在逃生的時候非常好用,媲美窗簾或是床單撕成的布條。她用膠帶在一張滑輪辦公椅的椅腿立柱上纏了幾層,膠帶和椅子整體就變成了攀爬用的鷹爪鉤。
當一個四人組成的行動隊終於闖開文印室門口時,裏麵一片漆黑,空氣裏混雜著奇怪的味道。氣味很熟悉,但就是叫不出名字,根本想不出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們趕緊拉上活性炭防毒麵罩。
行動隊的一員俯身蹲地潛伏進去,伸長槍管按下燈管開關,隨著開關輕微的哢嚓聲響,燈光並未如他們所料亮起來。
他們是經驗豐富的雇傭兵,也常常先破壞照明設施進行潛伏作戰,很顯然,文印室裏布下了陷阱,尤其是那熟悉的氣味,讓他們覺得說不出的詭異。
從混亂開始至今,沒有上頭的命令,他們隻是遵循職責進行防衛——他們甚至連敵人長得什麼樣都沒看清。監控室也沒有傳出如常的指示,他們知道,麻煩大了。
隊長做了個手勢,其餘三人默默點頭,齊齊舉起槍械。隊長舉在半空的手果斷地落下,這是一個信號,他們同時扣發了扳機。
槍管噴出的火焰照亮了這個黑暗的空間,能見度極低,仿佛籠罩了一片濃密的黑雲。隊長終於知道那奇怪的氣味來自何物,他第一反應是叫隊員離開,可惜已經是晚了。濃密的黑雲被槍火引燃,瞬間變成爆炸的氣流,卷起灼熱的漩渦,防毒麵罩的玻璃被炸得粉碎,隊長眼睛一閉,隻覺得臉孔被玻璃碎末和烈火紮破,身體周圍到處都是擠壓和撕裂的力量,就此眼前黑暗,不知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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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宿舍路由器老出問題,今天隻好回家更新,哭。
昨天失約了,今天晚上我泡家裏不回宿舍了,10點半前再更新兩千字左右。大家千萬別罵我不守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