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寶看了看手表,發現已是下班的時間,於是他和來接班的另一名調酒師及客人打過招呼之後,優雅地退出吧台。
進入了他專屬的休息室,朱天寶關上門,習慣性地反鎖。
轉過身隨手摘下眼鏡,放入眼鏡盒裏,又把眼鏡盒放進化妝台中的其中一個櫃子裏,接著脫下上身的黑底金邊襯衫調酒師工作服,露出線條流暢,色澤溫潤的修長的身軀。
他從衣櫃中取出衣架把工作服用衣架架好掛入了衣櫃中,取下另一個衣架上的銀邊藍底長袖衫換上,對著鏡子理了理衣領和衣袖,雙手又搓了搓噴過定型發水的黑發,搓亂之後又順了順,把那頭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變得飄逸,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一會兒,一個有著高貴優雅氣質的青年紳士,就變成了一個飛眉鳳目,桀驁不羈的少年郎。
朱天寶露出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新造型,狹長的鳳眼微眯,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紳士氣質蕩然無存,仔細檢查了一下身上所有的工具和武器,確認一切都處於最佳備戰狀態後打開了休息室的門走了出去。
“寶哥,下班啦!”
“嗯。”
“寶哥,一路走好~”
“好。”
朱天寶是一個大一新生,今年十九歲,十三歲之前,他與爺爺相依為命,這個爺爺不是他的親爺爺,但卻是朱天寶在世上唯一的親人,至於雙親,他從未見過,連他們是否在世,什麼身份也不清楚,嚴格來說,他就是一個孤兒。
十三歲那年,連這個與他相依為命的爺爺也離開了他,從此他隻能一個人獨自生活。
那年爺爺舊傷複發,為了給爺爺醫治,朱天寶把爺爺一輩子的積蓄都用完了,但還是遠遠不夠他的治療費用,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最終朱天寶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唯一的親人,親愛的爺爺撒手人寰。
讓他沒想到的是,在收捨爺爺的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一張寫給他的信件,而根據信中的遺言,他竟然在家門前的樹下挖出了一個據說是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一個玉墜。
隨著他的見識漸長,他發現這個玉墜價值不菲,如果當初把它賣了,絕對足夠支付爺爺以百萬計的醫療費用。
他知道,以爺爺的見識,絕不會不知道此玉墜的價值——
現在這個玉墜對朱天寶來說,隻代表著他對母親的想象,對爺爺的追憶,它是無價的。
雖然在老人的教導下,朱天寶五歲就開始了練武,十三歲時,已小有所成。然而他所處的是一個法製社會,內功不能為他賺一毛錢。
為了求生存,他隻能早早地踏入了社會的大染缸,開始了處處碰壁,處處受人白眼,處處受到漠視的生活。
兩年前,在一個機緣巧合之下,他救下了一名正被追殺的殺手,通過這名殺手的指引,他一步步地接近了黑暗世界,學會了用各種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接一些符合要求的委托,既達到自己的目的又賺到不菲的酬勞是他經常做的事情,他可不是一個死板的人。
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他還一如既往的做著各種兼職,目前在A市的皇朝休娛館兼職調酒師。
現在他已經十九歲了,正值青春年華,再過幾天,他也能像一個普通少年一樣到大學去報道成為一名大一的新生,他的心裏充滿了期待。
下了班,朱天寶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禁又開始懷念著去世的爺爺。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隱隱約約的呼救聲鑽進了他的耳朵裏。
“該死!”朱天寶低咒一聲,因為自己的思緒被打擾而心生不滿。
當朱天寶轉過一個彎,就看到糾纏在一起的一雙男女。正是那個被醉漢壓在身下的女子發出的求救聲。
“媽的!原來是醉鬼鬧事!”朱天寶啐了一口。
“救……救命……救命啊……”女子歇斯底裏地喊著,聲音無比地淒厲。
“喊啊,你再喊啊,我就喜歡你喊,哈哈,喊得再大聲也沒人會來。”男子的聲音帶著惡意,手上不停地在女子身上扒拉著,不一會兒又換了一個腔調,“我讓你橫,讓你橫,你以為我幾年沒回家,就沒辦法治你了是吧,你以為你巴上了個小老板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是吧?啊!淫婦!賤人!哈哈,我讓你橫讓你橫~哈哈~”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認識你……救命……”
見到這種情況,在確定了周圍沒有埋伏之後,朱天寶運足了功力,高速奔跑過去,眼睛緊緊地盯住前方兩人糾纏的情況,心下有些焦急。正在此時,那女子突兀地一扭頭,驚喜的眼神暴露在朱天寶焦急的目光之中,她掙紮的動作激烈起來,上揚的聲線更是暴露出她此刻飽含希望的心情:“救命!這人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