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殺你...便宜了你。”郭淩飛嘴角連連抽搐,傾盡全力的宣泄後多少有些疲憊,不是身體累了,是心累了,他用T恤衫的袖子擦抹著發麻的拳頭,五指關節外的表皮破裂,滲出血液,這粗獷一拳用盡了全身力量。
少林寺的僧人低頭默念佛號,不忍再看,郭淩飛轉回身抱起沒有了體溫的孫菲菲,向山下走去,警察鳴槍示警,想追上去,幾十名黑衣漢子擋住了去路,遠處的孤寂身影繼續前行,逐漸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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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之際,少室山的蒼翠本色不減,比酷熱夏天多了份清涼,立於峰頂俯視鬱鬱蔥蔥的陡峭山峰,可體會到什麼是超然物外的享受,世人常說小隱隱於野,實際上隱於野最適合修身養性。
郭淩飛立於少室山峰頂,三麵是陡峭崖壁,眺望秀麗山川,想起菲菲葬禮上,孫波兩口子哭的死去活來,痛不欲生,兩度昏厥,他心底一陣酸楚湧動,人死了,一了百了,可活著人要受盡痛苦折磨,茜茜曾說過要比心愛的男人晚一秒鍾離開這個世界,他終於明白這句話裏催人淚下的深意,動情自語道:“我會看著每一個愛我的人離去...再入那地獄。”
孫菲菲離開這個世界整整一百天,一百天裏,他很多次回憶一些事兒,也淡忘一些事兒,三個多月了,那份哀傷已塵封在心底,走不出心裏陰影的男人與那些隻會用嘴意淫的男人一樣,這輩子注定爬不高,一個熱血的江湖還等著他。
“淩飛...明天要走了吧?”蒼老祥和的聲音從後邊傳來,這是郭淩飛最熟悉的聲音之一,他轉過身,淡淡一笑,點頭道:“師父...我明天下山,有太多人等著我,有太多的事需要我辦。”
釋武健與愛徒並肩站在一起,可以說是看著這孩子長大,這一年零三個月又看著這孩子成熟,作為師父他很欣慰,“這一年你進步不少,是該離開的時候,你和你父親一樣....要去征服一個天下。”
郭淩飛瞧著師父道:“我和父親是拋不開紅塵的俗人,師父這樣活著才叫輕鬆呢。”
“三個月前山門前發生的事....為師都看到了,那本氣功寶典你已領悟,悟性天賦比為師強多了....欠缺的是火候,為師參研那本書十年方能凝聚氣息,你一年多就做到了,那女孩離開幫了你...驟然集聚的悲憤助你體內氣息打通了經脈,算是因禍得福吧。”釋武健感慨,有人窮其一生追尋不到的東西,有人可在無意間得到,這就是命運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