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爺,快,快,老爺快不行了。”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有些慌張的哭喊著。
“爺爺。”田間,這個在小女孩口中的少爺顫抖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鋤頭像一頭發瘋的公牛一般的朝著‘家’的方向奔跑。
這個少爺姓‘韓’名見。
這個怪怪的名字,在起初就連韓見自己也非常的不滿意。但是在他八歲那年他便覺得這個名字非常的具有意義。
八歲那邊,他從二娘那裏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原來他自己之所以叫韓見,是由他現在的爺爺在一次外出歸來時在樹林之中發現的。而不是爺爺已經死去的兒子親生的。
爺爺姓韓,雙方能夠彼此相見,也算是一種緣分。
名就是由此而來。
韓家。在大穀這個邊陲小鎮上也算的上是一個名氣不小的家族。但是自從收養韓見之後,這個還算富裕的家族在幾年之間走向了衰落。最後竟落魄到隻剩下一家打鐵鋪子與幾畝良田,也這十幾年也多虧了這唯一的鋪子與田地養活了這一家子。
韓見名義上的父親在他五歲那年在一次外出之後就在也沒有回來了,那一年爺爺韓風也出去了一年,但是回來之後韓風整個人蒼老了許多,從那以後韓家開始敗落了。
而整個韓家衰落的最後源頭,矛頭被大娘二娘指向了韓見。但是礙於韓風對韓見的寵愛,大家隻是心中知曉,並沒有言明。
況且自從韓家敗落之後,家丁丫頭都紛紛的離開,唯一的剩下的隻有剛剛那名小女孩與韓見還有韓風死去的兒子所取的二房妻室以及二女一子。
這七年韓見幾乎包攬了家中的所有的生計,打鐵,耕種田地都是他一人咬緊牙關抗下來的。
這些本該由一個當家男人承擔的事情,卻被這麼一個年幼的少年拖了起來。這一切的一切在韓見心中都是那麼的簡單。
按他的話說,“爺爺年紀大了,我要報答爺爺的養育之恩就由我來替爺爺分擔吧。”
在心中,韓見十分的清楚,爺爺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愛絲毫不亞於他的親孫子。就是由於韓風對韓見這般的寵愛,導致韓見被大娘,二娘仇視在家裏的一些事情上百般的刁難。
這些年掩埋在韓見身上那顆心早就超出了許多成年人應該屬於的範圍,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該叫悲哀還是慶幸。
在多年大娘,二娘的刁難下生活,韓見不是沒有想過離開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但是現在他唯一的擔心的是爺爺,這也是他多年以來默不作聲忍受的原因。他知道自己欠爺爺太多太多,如果自己就這麼離開了,爺爺肯定會很傷心。
其實韓家敗落的原因,韓見從村名傳言中也知曉了一二。自己這個便宜父親多半是死在了外邊,而爺爺那次出去是去尋仇,但是失敗了。自從那次以後爺爺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加上韓家在生意上的失意,爺爺在幾年之後終於積勞成疾一病不起。
“爺爺,你會好起來的。你一定要堅持住,見兒馬上就回來了。”
大穀鎮上,一些村名見韓見這般的慌張,大致上也明白了韓家老爺子快不行了。這些年韓見所作的事情在這些本應無親無故的村名心中也傳開了,就連一些成人心中都對韓見十分的佩服。大家都憂心忡忡的讓開道來。
砰!
韓見大力的推開那道紅漆掉落了大半的府門,二話沒說的衝進了韓風的房間。
“爺爺,爺爺,見兒回來了。”一個大步便撲到了韓風的床前。
整個房間幾乎所有值錢的家具都變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隻有一些簡單的椅子,桌子之類。
房間的一旁二個中年婦女與三個少年也滿臉淚痕的站在那裏。正是韓見的大娘,二娘,與兒女一子。
病榻之上躺著一個滿鬢斑白的老年人,這個老年人臉色蒼白的如同白紙。
聽見韓見的聲音,韓風本來緊閉的眼睛吃力的微張,蒼老的臉上竟浮現了一絲和藹的微笑盯著韓見。隨後韓風動了動自己的右手,指了指大娘與二娘。
大娘與二娘臉色都是一變,她們自然知道韓風叫他們出去,他有事單獨與韓見說。在她們心中現在最擔心的還是財產的分配,老爺子馬上就要走了,他們以後的生計就靠韓家留下的可憐財產了。
“月兒,雪兒,雲兒跟娘出去一下,爺爺有話要對你見兒哥哥說。”出於韓風的威嚴,大娘與二娘互相的對視了一眼,不懷好意的怒視了一眼韓見便不甘心的離開了房間。
“見兒,這些。。年。。辛苦你了,爺爺。。。咳。。”韓風口中艱難的吐出了一些模糊不清的言語。韓風雖然病倒了,但是心中還是清醒的,他知道這些年韓見為了這個家所作的一切。這一切本不應該屬於一個應該擁有快樂童年的孩子。此刻的韓風心中滿是愧疚,對於這個不是流著自家血脈,但是卻做著屬於自家事情的孫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說聲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