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遠行(1 / 2)

轉眼即到秋季,流羽國是清風大陸上一處小國,屬平原一帶,農作物產量極其豐富。其東北接壤之國喚作楚雲國,楚雲國國土廣闊,綿延千裏,人口眾多。

楚雲好戰,幾乎每隔一年都會爭略附近諸多小國以求“打草穀”,流羽國便是受害諸國之一。然楚雲國大勢強,不可力敵。所以流羽國每次便外則出使外交,內則加強防守。今年楚雲攻勢似乎尤為強橫,從平日安靜清平的碣石村上空時而可見的哨位鷹橫飛便可見一二。

秦思涯從村中書塾中剛授完課回到家中便愁眉滿目,抑鬱不堪,對其妻子二人憂心說道“楚雲人多地廣,然食物有限,流羽國雖小,卻占平原地區,人少糧多,這次陣勢遠勝從前,我猜楚雲這次勢必欲要撼動流羽國根本了。”

真如秦思涯所言。楚雲前一年君王換位,楚賢王禪讓王位於其弟楚賀王。楚賀王生性凶暴,行事好大刀闊斧,這一上位便罷去朝中半數官員,重用勇猛之將,這次攻流羽國便是其稱霸東南諸國的第一戰。流羽國國弱勢微,此次攻伐,楚賀王對內宣曰“勢必以最短之日攻下流羽!”

“轟隆轟隆”遠處傳來的踐踏震響了碣石村。秦懷隨著村中眾人來到村口聚集。隻見兩個下踏高頭大馬身著鋥亮兵甲軍官帶著數百個士兵風塵仆仆立在村口。領頭軍官中一人手執文書,麵向眾人朗聲道“奉流羽王之命,現楚雲國入侵,舉國危難,特此國內征兵入伍,但凡十六歲以上,頭發未花白四肢健全男性須盡皆入伍,不得抵抗。若為靈武之士,國難若除,國家定有高官厚祿奉之”

讀完文書,軍官望著村中眾人道“哎,現在是國家危難之際,大家也別抱怨什麼,男人們回去整理整理東西,一個時辰後來此集合吧。碣石村村長何在?將你們村花名冊交給我”

聽見軍官話語,人群中早已哄哄吵鬧起來。女人們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哭鬧開來,孩子們也隨著父母抑鬱滿懷。秦懷隨著父母踱著步子回到了家中。

“夫君,此次入伍定是凶多吉少,你乃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不如我們現在收拾細軟之物,逃回南海國如何?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家中也應該讚同我們的婚事了。我們帶著懷兒回去,說不定我父親還會開心萬分”何修竹對著秦思涯道。

“唉!”秦思涯微微歎了口氣,愁道“現在這光景,如何能逃得出去。戰事緊張如斯,邊關防守定是嚴密不已。我們一家三口無權無勢,如何能在一眾兵士眼中溜出國境。算了算了,我秦思涯半生坎坷,能得妻如此,死又何求!何況楚雲國來勢洶洶,所求之物或許隻是糧食商物罷了,若流羽國主與楚雲交談成功,楚雲也就退兵了。”

秦思涯夫婦二人交談唏噓不已,秦懷在一旁也感傷萬分。幾年的相處,秦思涯夫婦對其照顧有加,視如己出,秦思涯此次應征入伍,秦懷心中亦是擔憂不已。但又能如何,自己在這世界毫無地位,就算父親無奈一步步走向死亡,也無辦法。

軍官約定的時辰已到,軍官照著碣石村花名冊將村中男壯一一整入隊列,繼而領著兵隊與眾人離開了。

如此過去了一個多星期,何修竹經過多方打聽得知村中男壯均被安置在邊城空陽城做城內服務工作,雖不至當麵對敵,但每日從早到晚搬磚添瓦也累的緊,更不用說麵對城牆將破的威脅。自從楚雲國早早攻破了與流羽國接壤的洞虎城,空陽城也便成了眾矢之的。流羽國調動大隊兵士與民壯才苦苦支撐至今。

幾日後,一群群由東部遷來的流落難民轟動了整個碣石村。難民中傳來東邊戰局的消息“楚雲國攻空陽城耗日良久,楚賀王大怒,派出楚雲大將何任行協助攻城。何任行來自東北諸國,乃是修為高深靈武之士,生性凶殺,在東北諸國遭人尋仇,遂逃入楚雲,被楚賀王看中,收為門客。此次何任行腳踏飛鷹,一人單入空陽城牆之上,斬殺數百兵士,並將流羽國師人頭斬落掛於高杆之上。一國之國師定是靈武之士,代表了此國最強武力。國師已死,大勢已去。何任行因空陽城抗敵不屈時日頗長,所以下令屠城。空陽城屠殺整整一日,數萬生命死無全屍,血濺四野。楚雲國軍隊勢如破竹一直往西而來,欲直取流羽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