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山脈綿綿不斷,四圍樹木層層疊疊不知幾高。秦懷定了定心神,堅定地踏進了前方黑不可測的山道之內。
黑暗之中,秦懷隻感到腳下山石崎嶇不平,走一步便是痛一步。四圍樹木深處更是不時傳出野獸蟲鳥的鳴叫聲,讓人毛骨悚然。山道寬約能容三人並行,其行線彎彎繞繞直通山頂,望其構造似是人力而為。秦懷咬著牙,竭力而行,前世在軍隊訓練的艱苦意誌不停告誡著秦懷,永不言棄。秦懷便如此摸著黑,在彎繞曲折的山路上艱難前行。若是有人注意此地,便可隱約中看見一個身軀弱小的身影在窄窄的山道中緩緩向上移動著。
不知爬了有多久,秦懷已漸漸麻木了,腳下隻是“吱吱呀呀”踩著落葉的聲音,習慣性的往上爬著,但秦懷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並未有些許疲憊,隻是腳下山石的刺痛不停傳來心頭,若是在前世即便是當軍人的二十幾歲的立軒一刻不停歇的如此登山也定會疲憊不堪了,“嘿!說不定老天真的寄厚望予我,小小身體便能有如此體力,等到了山頂,說不準掌門還要搶著收我為徒呢!”秦懷如此笑著自語道,爬山也倒沒有那麼乏味無趣了。
天色漸漸推開了黑色籠罩,慢慢將些許光輝拋向了大地,天邊隱隱可見魚肚白似的光亮,一輪淡淡的紅日從天際慢慢向上升起。爬了大半夜,秦懷停歇了腳步,向天空明亮處望去,卻被亮光刺痛了眼睛,微微眯了眯眼眸,轉而往山頂處眺望過去,竟隱約中可以看見飛簷瓦砌的紅棕色建築屋頂。秦懷心中頓時欣喜萬分,蒙山派想必定在前方不疑,也未多想,便又提起腳步往山道更高處行去了。
待到紅日在天空中又爬了一個多時辰,正停駐在斜半空之時,秦懷終於走到了山道的盡頭。盡頭邊豎立著一塊高約三丈寬約一丈的大石碑,石碑上龍飛鳳舞刻著三個大字,“蒙山派”!
秦懷望著石碑上三字竟有些眼花,仿若可以清晰感覺到刻字上的劍靈之氣在石碑上舞動,一柄劍輕柔而優美地在石碑上揮動鐫刻,仿若天工自成,不帶雕飾。秦懷望著石碑,竟這麼望癡了,卻絲毫未感到身邊有人在慢慢靠近。
“喂!我說,你這小孩是哪裏來的?一大早的站在門口怪嚇人的,是山下村中的孩子在林中迷路了?”秦懷身邊站來一個衣著白衣,麵色略黑的十五六歲少年。
秦懷聽見耳旁有人說話聲,心神便從石碑上緩了回來,看了看身邊的少年,一臉木訥道“啊?。。。什麼?。。。”
少年瞧見秦懷一臉呆相,頓時覺得好笑,心想別是個傻子,嘴上卻又笑道“我問你這孩子是幹嘛來的?”
秦懷聽此,立馬肅然道“我叫秦懷,此次來蒙山乃是為了拜入蒙山派門下修行的!”
少年一聽倒也樂了,笑道“哦?嗬嗬,你這小子也倒好玩,一個人爬上山來說要拜入我們蒙山派。你可知我們蒙山派收弟子都需在每年的八月時分才統一考核的?”
秦懷聽此心中一驚,但思慮一番心想,那木子規昨夜告知便應該不會錯便是了,況且昨日白天他答應的時候四王爺也在場,弟弟總不能連哥哥也要誆吧。想罷便對著身旁少年繼續說道“是貴派內門弟子木子規少俠帶我到蒙山山腳,並告知爬上山來尋一位名為邱誌遠的師兄帶我去接受入門考核事宜的。”
少年聽到秦懷話語,心中便有了數,心道,蒙山派每年八月份的考核是針對派外無關人士的作法,而派中長老均有權利在任何時間推舉看中之人來派中參加考核,木師兄現今是六長老眼前的紅人,如此一來這小兄弟應該是木師兄的親戚不疑了,轉而便陪著笑臉對著秦懷笑道“原來小哥是木師兄推薦來的,那便沒什麼問題了。小哥在此稍等下,我去把邱師兄請過來。”
秦懷對白衣少年道了聲謝後,後者抬腳便進了前方的一道石門之內。說是石門其實也便是一個巨大的石框,石框頂部上書紅字四個,“聚傑靈門”。
秦懷站在石門之前,往四周遠遠眺去,隻見周圍雲霧氤氳,一片片淡淡白色雲彩緩緩在身邊散去,鬱鬱蔥蔥的參天樹木密密地藏在山中,映入眼中的便是雲霧彌漫下盡是富有層次感的翠色一片,很是夢幻!秦懷深深吸了一口氣,隻覺神清氣爽,心中說不出的舒暢。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先前的白衣少年領著一位衣著樸素,年齡三十左右的青年往秦懷這邊走來。白衣少年指著身邊的青年向秦懷說道“小哥,這位便是邱誌遠師兄了。”
秦懷聽罷便向青年點頭示意,恭敬說道“邱師兄,我是秦懷,昨日木子規木少俠曾說,在我上山之後尋到你,你便帶我去進行入派考核。如此便麻煩邱師兄了。”
邱誌遠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懷,倒也不多說話,對著秦懷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跟我來吧。”
待到邱誌遠領著秦懷走遠了,那白衣少年才暗自哂笑道“這個邱誌遠,在新人麵前倒是挺得起腰杆。都三十幾歲了,方才一階練氣期五層,嘿嘿,真是個廢物。也隻能做做跑腿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