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的草房院落中,一位銀發少年與三位身材魁梧的大漢僵持對立著。
“半兩銀子是多少?一隻野豬加一隻野狼可值半兩銀子?”秦懷剛來此地,不想大動幹戈,惹事生非,想到剛獵殺來的野物,不禁由此問道。
聽罷秦懷的話語,三位大漢中一人向為首之人說道“田老大,這野豬量很足,看樣子有二三百來斤,在鎮上買可不便宜啊。要不咱就聽這小子的?”
田老大眉頭微微一皺,低聲罵道“閉嘴!”轉而仔細打量起秦懷,銀灰色的頭發,略顯稚嫩而清秀的臉龐,但身上卻扛著三隻野物,如若估算不錯,野物負重加起來也有六百斤左右。隨即轉臉笑著說道“小兄弟神力無比,咱們三個哪敢要您的東西啊,這半兩銀子也就算了吧,我來幫曾阿婆貼上。”
田老大搓了搓雙手,複又問道“不知小兄弟是何方人士?前來三頭村做什麼?”
秦懷聽此便稍稍明了了田老大的心思,田老大望見自己扛著的野物便忌憚自己。秦懷將野物隨手扔在地上,發出“轟”的砸地聲,隨口瞎編道“小子我無父無母,自小便在林中長大,來此是闖蕩闖蕩,見見世麵。現寄宿在曾阿婆家中,所以決計不會答應你們欺負阿婆絲毫。”
田老大見秦懷口中所說,以為秦懷是林中長大的野孩子,不由大喜道“小兄弟如此神力,在下正有一件好事相告。”
秦懷眉頭微皺,不由問道“不知是什麼好事?”
田老大繼續回道“國都如雲城富紳何家,前幾日來三頭鎮招十二歲以下少年入城做家丁。何家可是舉手投足便能讓南海國財政動上一動的大家族,近幾年來更是壟斷了全國的布匹生意,若是小兄弟能入何家,混上個侍衛總長什麼的,定大有前途。”
秦懷聽罷心中一驚,國都如雲城富紳何家,養母娘家似乎也是姓何,不由問道“敢問何家當家的可叫何求富?”
田老大聽罷麵色尷尬道“這個我倒不知了,不過這次來招家丁的負責人是何家三少爺,名為何正明。若是小兄弟要想知道,我今晚可回去問問縣官,明日再給小兄弟答複如何?”
秦懷點頭應聲後,田老大便向秦懷抱拳告辭,繼而帶著身邊二人走出門去了。
待到田老大三人走出門去十幾米,身邊二人方問道“田老大,你對那小子怎麼那麼好?還給他介紹這等好事?”
“呸!老子為什麼對他好?說你們沒腦子就是沒腦子,我們也就是收租的小吏,一月餉錢才多少,你們知不知道何家來招家丁此次給賞錢多少?可是半兩金子啊,就是五百兩銀子!”
“啊?為何有這麼多賞錢?”
“他們要招的自然是上等家丁了,年齡小且需有過人之處。我看那小子負重六百斤也不喘氣,定是天生神力,進入何家定不成問題。五百兩銀子啊!可不能讓這塊肥肉跑掉了”
“是,是,還是田老大知道的消息多,咱們跟著田老大就是吃香的喝辣的。”
轉而三人漸漸走遠了去,不過之前的一番談話均飄進了秦懷的靈耳之內,秦懷自笑道“果然是小人物,我當有什麼陰謀之意,原來也就是為了錢。”
“秦懷小兄弟,這次多虧了你了,不然老太婆這老骨頭就要被拆散架了。”曾阿婆見要租三人走了,方才慢慢爬起身來對著秦懷說道。
秦懷趕忙上去扶起阿婆,隨口問道“這三個是收租的小吏?每次都來家中收租麼?”
曾阿婆“咳”了一聲,笑著說道“哪是什麼小吏,便是縣官找來的幾個地痞流氓,到百姓人家收收地租,他們也從中得到一些好處罷了。哎,可憐我那兒子在城中一月才賺幾十個銅板,也很少回家來,家中哪有錢交租啊!”
秦懷望著曾阿婆模樣,心中憐憫不已,人老之時,卻未有親人在身邊該是怎樣的一種痛苦,隨後便將阿婆攙扶進了房屋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