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讓你走。”
我的哭腔漸漸顯露出來。旁邊的老師見到此狀,大概是被我的“柔情”給同化了:
“沒事兒,先讓他適應適應,過幾天就會好的。”
媽媽聽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也像爸爸一樣被我“扣”了下來。不幸的是,回家後媽媽對我的“殘暴”頓時暴漲,幸虧有爸爸阻攔。
再次上學之前,媽媽就跟我約法三章:
“你看看人家那些小孩兒咋不讓他媽媽看著,你再看看你,要是你再讓我在那看著,你就別回來了!”
我聽後,神經差點錯了位,我隻好堅強地答應下來。可是到了學校,什麼都變了,結果並沒有如媽媽的願。我還是像上次那樣,沒能讓媽媽走掉。如此,一連七天媽媽都被我死死纏在了學校。最後一天,媽媽把我送到班裏,轉身就走。我發現媽媽偷偷溜掉,丟下手中的書包,拔腿追了上去。就在媽媽轉彎出大門時,我哭著奮力抓到了媽媽的上衣。媽媽見我屢教不改,立即將我側身翻起,極其生氣的打著我的屁股:
“讓你不改,讓你不改,都說幾次了……”
同學老師聽到我的哭聲,紛紛竄出教室。媽媽見同學老師前來,依舊沒有住手,就這樣媽媽在眾多熟人的眼皮底下,將我打得變了“形”。
老師見狀也沒有向前阻攔,直到媽媽將我放下,並大聲問我:
“以後聽話不?”
我揉著噴泉似的眼睛,身體抽搐著:
“聽話,以後不敢了。”
就這樣,一頓沒有疼痛地暴打將我心中的亂絲給扯了出來。從此以後我開始了屬於我自己的人生。
一次,我像往常一樣坐在班裏聽課,我也忘了當時自己聽課的狀態。突然我聽到極其敏感的兩個字從老師口中竄出,“吳咒,”我身體一愣,習慣性地站起,“八可以分成幾和幾啊?”
我嘰嘰歪歪老半天:
“七和一,”我的手使勁揉搓著坑坑窪窪的桌子,“五和二。”
誰知我剛一出口就引來了同學們的暴笑聲。緊接著,老師用她那讓我不敢直視的眼神抓著我:
“再好好想想!五加二等於八嗎?”
我下意識地向左右看了看,我的眼淚不知何時衝開了“閘門”,最後我隻好抬起頭求助式地看著老師。老師見我此狀,快步走到我的身後:
“你看我幹啥?看黑板!”此時的我防衛意識地扭頭看了看老師。“還看!”我的身體猛地一哆嗦,一種讓我早已沒有知覺的“淒鳴”聲開始伴奏著我的淚水。我揉著被我揉得通紅的眼皮,慢慢把頭轉向了黑板……
一年後,那是一個夏天。我在奶奶家的院子裏正在想法塑造自己的世界,就在這時,奶奶的大門慢慢地被爸爸打開了。我好奇地衝上前,誰知大門前堆滿了人。隨後爸爸和叔叔拉著一個地板車走了進來,爸爸在左側推著,眉頭緊皺。
我跑向前欣喜地問爸爸:
“爸爸你咋啦?”
“吳咒你先讓開。”爸爸看似很平靜,眼睛盯著地板車框一動也沒動。
我對爸爸的反應很疑惑,緊接著我的視線繞過爸爸的身體看向地板車裏麵。爺爺竟然躺在裏麵,一動也不動,雙腳還被草繩綁著。
“爸爸,爺爺這是咋啦?”我纏著爸爸,並緊跟著。
爸爸還是跟剛才一樣,緊皺眉頭,看著車框。我一直跟到堂屋前,看著叔叔和爸爸把爺爺抬到了當門的一張小床上,並用一張燒紙蓋在了爺爺的臉上。我很好奇,但是我沒敢上前問,就被奶奶拉出了我剛才的視線。後來我才知道,那是爺爺睡覺的一種方式。
爺爺“出門”那天,奶奶到處追著我給我穿孝衣,而我嫌孝衣難看,死活不穿,最後逼得我在院子裏打滾。奶奶氣得直罵我傻,最後我以良好的成績戰勝了奶奶的追擊。戰勝後的我,便興衝衝地拿著我的私房錢到外麵的小攤上買玩具去了,我就這樣快樂地度過了一個上午。
媽媽見我在這沒什麼正事兒,下午就把我送到了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