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專案組(2)(1 / 3)

於鑒幾乎是被趕出來的,當他被警察帶出大鐵門的時候,他甚至想從門縫裏再擠回去,但是沉重的大門拒絕了他。他無力地抬起頭來,瞅一瞅湛藍的天空,天空萬裏無雲,一片蔚藍,看上去是那樣地純潔與高尚、那樣地真誠與和睦,但是這與於鑒卻沒有什麼關係。

於鑒拖著沉重的雙腿向前走去,大約走了十幾米,才發現前麵開過來一輛車。當車行駛到於鑒身旁的時候,於鑒看到,開車的是王大慶。

“於鑒,上車吧!咱們報社仍然歡迎你,你是無罪的,這個我們大家都很清楚。”

於鑒仔細瞅了瞅王大慶,他從王大慶那不真實的目光中,好像看到了一種真誠,並且當他聽完王大慶的這段話的時候,於鑒又感覺王大慶在欺騙自己。是的,這怎麼可能?報社還會要一個涉案人員——而且是一個剛剛從看守所裏走出來的犯罪嫌疑人。

但是他不上車又能到哪裏去呢?素類死了,梅繹涵逃了,他在北京認識的兩個女人就這樣離開了自己。他又能到何處落腳?他連回山東老家的路費都沒有,甚至在看守所吃完早餐以後,午餐在哪裏他都不知道,他能去哪兒?

於鑒上了車。王大慶首先拉著於鑒到了洗浴中心,讓於鑒好好地洗了洗澡,然後又去美發中心。當理發師就要理完的時候,於鑒突然轉過頭來,用一種近乎乞求的目光瞅著王大慶說道:“我能染一下頭發嗎?”

王大慶坐在木椅上差一點沒有掉下來,他睜大眼睛,仔細地盯著於鑒。當他看到於鑒是很認真地在向自己發問的時候,他點了點頭。

“你要染什麼顏色?”理發師問道。

“亮綠。”

“這個顏色染出來可耀眼,如果不好看——”

“我以前染過。”

理發師一愣,又問:“全染還是隻染劉海?”

“全染。”

……

染完頭發,王大慶要帶著於鑒回報社,但是於鑒堅決不同意。王大慶也不好強求,隻好在附近為他找了一家賓館,讓他先住下,並且答應明天就為於鑒租房子。王大慶臨走的時候,給於鑒500塊錢,於鑒沒有拒絕,而且還說了一些感激的話。

於鑒吃完晚飯就早早地入睡了,但就在他剛剛進入夢境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於鑒以為是王大慶,但是喊了幾聲都沒有回聲,於是他從床上爬了下來,頭腦昏昏沉沉地走到了門口。

“誰啊?”於鑒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房門,卻發現門外並沒有人。他疑惑地走出了房間,向兩側一掃,沒有一個人,於鑒歎了口氣。他太累了,於是又把房門關上了。

於鑒又重新爬上了床,並且用被子包住了頭。漸漸地,他又進入了夢鄉。當他拖著沉重的身子在夢境中打鼾的時候,房門突然又被敲響了,而且這一次比上一次的聲音更大,並且更急促。敲門聲持續了大約五六分鍾,才把床上的於鑒驚醒。沒有辦法,於鑒再次從床上爬了下來,並且很不耐煩地打開了房門。這一次和上一次一樣,門外並沒有人。於鑒仔細思忖了一會兒,心想:也許是服務員敲錯了,也許是王大慶搞的惡作劇,也許是賓館的“小姐”在尋找客戶。於鑒才不管這些,這一次他在關門的時候,在門前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這一下,於鑒可以放心地睡覺了。

但是於鑒還是有些擔心再有人敲門,如果再聽到這聲音,於鑒就有理由相信是賓館的“小姐”在作怪了。但是他躺在床上等了十多分鍾,也沒有聽到敲門聲。於鑒以為是那個“請勿打擾”的牌子起了作用,於是又安心地睡了。

就在於鑒睡熟的那一刻,敲門聲再次響起,而且聲音一次比一次重,於鑒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並且急速衝到了門前,迅速打開了房門——他想看一看是誰在作怪,如果真是“小姐”的話,他會臭罵她一頓,甚至還會把她送到派出所。但是奇怪的是,他打開門一瞅,外麵還是沒有人。

於鑒關上了房門,這一次他不敢再睡了。他就坐在門前,等待著敲門聲,而且神情緊張,有痛打一頓敲門人的衝動。但是他在門前站了大約半個小時也沒有人來敲門。於鑒堅持不住了,隻好放鬆下來,坐在沙發上等待著,等待著……

兩個小時以後,於鑒坐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於鑒從夢中驚醒,以為有人在敲門,仔細一聽,他才發現是電話吵醒了他,於是他拿起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