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1)

我要從南走到北

還要從白走到黑

我人人都看見我

卻不知道我是誰

-----崔健

他們的愛情傷腎

我的愛情

傷自尊

----譚小譚

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這話莊丁也一直奉為信條並且甚為恪守,比如他的電話薄裏就從不記錄朋友妻或者朋友的女朋友、情人之類的電話。但現在,就在夢裏,莊丁不但調戲勾引朋友的妻子,甚至還試圖強奸她。她正在想盡辦法反抗他這個衣冠禽獸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莊丁被驚醒了,伸手一摸,自己已經夢遺了一褲襠。莊丁脫掉短褲,走到窗子邊掀開窗簾一角向外看了看,原來有個大卡車的輪子突然爆胎了,司機正罵罵咧咧地準備修理。莊丁回身到衛生間胡亂地洗了洗自己的那話兒,隨手把短褲扔到洗衣池裏,然後又赤身裸體一絲不掛地重新鑽進了被窩。他看了看電話,才過中午,還不如再多睡一會,睡它個天昏地暗天荒地老混沌又鴻蒙。

有時候醒來,總覺得自己睡過一次就是死過一次。

看看窗外,雲南的雲,總是在一碧如洗的藍天上倏忽而來疏忽而去,象那些在街上裝瘋賣傻遊手好閑的二溜子。他倒想起一句不知從哪兒看到的詩句來:天很藍,仿佛多年以前……

莊丁第三次醒來外麵的天色已近黃昏,正是夕陽無限好的時候,餘輝把這個小城市渲染得就象融化在金黃色的奶酪裏,所謂落日熔金。他打著哈欠流著眼淚穿起衣服,拿起電話看了看,足足有十多個未接來電,分別是兩三個號碼,還有幾條短信。莊丁翻看了一下短信,全是一個內容:你****的,有著電話卻不接,要那****的有什麼用,還不如砸了!從其中的語氣看來發短信的人已經火冒三丈了,莊丁看著短信苦澀地笑了笑:發短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曾乙凡,他方才還在夢中欺辱人家的女人來著。他不禁感到一陣羞辱,用手煽了自己幾小耳光。

他回了個電話:“喂……”

“喂,你******還活著啊?”從話筒那邊穿來毫不客氣的辱罵聲。

“今天身體不舒服,睡了一整天,沒注意聽到電話。”

“難道你******也月經不調啊?”對方自己也越罵不解氣,結果也越來越生氣,“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還叫鄭中其和寇強給你打了兩三個電話,你****的還是不接。”可以聽見他的女人在旁邊勸阻他,說話不要這樣沒遮沒攔的,積點口德。卻聽曾乙凡回頭罵了自己的女人一句:“你還是到旁邊用鞋刷先把自己的牙刷一刷吧。”

“唉、唉-----,”莊丁趕緊在電話這邊製止到,“你們倆千萬不要吵架,不然還怪罪到我頭上了。”他還沒說完,曾乙凡在那邊打斷他:“那你******還不趕緊過來!”說完把電話掛斷了。不用多說曾乙凡他們幾個又在搞“喝了吐”俱樂活動。所謂“喝了吐”,就是喝酒,所謂喝酒,不就是經常一喝一吐,所以他們為喝酒這一件事取了這麼一個形象的名字-----“喝了吐”,甚至還成立了俱樂部,就叫做“喝了吐”俱樂部,鄭中其的宿舍便成了俱樂部的活動中心,一則鄭中其也是單身,二則他那裏相對寬闊一點,三則他那裏麻將啊撲克啊一應娛樂工具都齊備。他們甚至還鄭重其事地在門口兩邊貼上了對聯:東不管西不管酒管,興也罷衰也罷喝吧。

等莊丁到了鄭中其的宿舍,在外間看到曾乙凡的女人王心巧正在一邊抹眼淚呢,曾乙凡在旁邊低聲下氣地賠不是呢。莊丁正想調笑一句,王心巧看到了他,顧不上抹眼淚,衝他嘀咕了一句:“胡子,都怪你。”說完擦幹了眼角的眼淚,有氣無力地捶了曾乙凡一拳。曾乙凡看著莊丁,“你******終於來了,害得我們兩口子還為你吵了一架,怎麼說-----先罰上一瓶吧。”

莊丁走進裏間,他們早已經支起了麻將攤子,正打得不亦樂乎。大家匆匆地瞥了他一眼,叫了聲“胡子”算是打招呼,因為他在下巴上留了撮較有特色的小胡子,大家幹脆給他取了個“胡子”的綽號。他看到鄭中其、寇強已經在醉眼迷離地摸牌打牌-----他們倒經常這樣打“醉麻”來著,另外兩個是兩口子,女的肚子已經高聳如山,眼看著她懷裏的孩子就要橫空出世了,他們夫妻倆還很熱衷於打麻將,隻要不在麻將桌前坐一會,就渾身不自在。莊丁看了看那女的,心裏不禁笑道:別等孩子一出生,哭的第一聲不是“啊-----”而是“和了-----”,說不定還如人家賈寶玉一樣,一出生嘴裏就銜著一塊“九萬”啊“發財”啊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