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們剛才說下午咱們一起去哪兒玩來著,”張飛虎一隻手插在口袋裏,劉米的兩隻手吊在他的那隻手臂上,做小鳥依人狀,洋溢著一臉的笑容,莊丁吃驚地問,“你們-----你們都去?”魚樂看了看莊丁,“哦,對了,差點忘記了,我們倆還有點別的事,可能去不了。”
“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那我們還可以等啊。”
“不,可能很耽誤時間,你們先去吧。”
張飛虎那一調調兒又來了,“你們不至於要……”說著用手上下指著莊丁和魚樂故弄玄虛地笑著,“我都跟簡再民說好了,下午一起去拉什海那兒劃船,還能騎馬,”他晃了晃劉米的胳膊,“劉米說她那兒有熟人,可以讓我們玩一整個下午,也花不了幾個錢-----要麼,你們先去辦事,我們等你們,我們正好去逛逛街,看有什麼好買的。”說著他回頭看了一下劉米,劉米更加開心地笑在臉上。不是我不明白,是這世界變化快,莊丁再次讚歎。
“那好吧,回頭電話聯係。”莊丁說。
張飛虎和劉米向三樓走去,莊丁看到劉米將自己的頭靠在張飛虎的肩膀上,兩隻手緊緊吊在張飛虎插在口袋裏的那隻手臂上。
“你還沒吃早點吧?”魚樂問。“吃了,客棧就有早點賣,隨便吃了點,怎麼?”莊丁隨口又撒了個謊,主要的是他真的不想吃什麼東西,他看著魚樂倏忽一臉肅穆,更加納悶。魚樂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的表情,“那我們現在就去吧!”莊丁明知故問,“去哪兒?”他真不想去派出所那樣的地方。魚樂剜了他一眼,“我們不是要去報案嗎?”
“哦,我差點都忘了,”莊丁饒有興致地盯著魚樂,納悶女人就是奇怪,變幻莫測,一半臉兒笑一半臉兒哭,陰晴不定,“你是說我們現在就去?”
“那什麼時候去?”
“我是說現在這麼早,派出所上班了沒?”
“都快十點了,怎麼還能沒上班。”
“啊?!都快十點了啊,我還以為才八點多。”
在去往派出所的路上,莊丁突然記起魚樂扔在洗衣房的衣服還沒取,“好象你在洗衣房寄洗的衣服還沒取吧,我們順道還可以把它取了。”魚樂好象也才記起來這件事,但她卻沉吟了一下,似乎不耐煩,“算了,不要了。”加快腳步走在前麵,莊丁攆上去與她齊頭並進,兩個人都沉默不語,她不想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最近的派出所在一個相對偏僻的地方,需要走好大一會兒。
“那個張飛虎還挺有意思的。”突然魚樂開口說,也許她也覺得沉默讓人太壓抑了。
“怎麼說?”
“今早我起來很早,以為你也起來了,後來他和那個劉米約我一塊去吃早點,在吃早點的時候他講了好多有趣的事兒,能把人逗死,他還告訴我們,他在美國有個姨媽,在意大利有表舅,在瑞典有個叔叔,他說他自己弄不好都是混血兒呢,不過怎麼看,也看不出他身上有什麼地方是混血混出來的。”說著魚樂自個莞爾一笑,莊丁流露出嘲弄的笑容,“那有什麼了不起,我在黃泉下還有個爺爺呢。”魚樂被莊丁的話逗得大笑起來,“經典。”
莊丁不禁有些得意,索性打開話匣子,“對了,我才記起來,少林寺就在你們家那兒,對吧?”
“對啊。”魚樂側了一下頭說,似乎在聆聽什麼。
“哦,那你去過少林寺沒?”
“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自己還真的沒去過少林寺啊,盡管從我家到少林寺還不到半個小時,但似乎從來想不起要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