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神的片刻,他已經再次執起她的手,將剩下的水又寫成了兩個字。
她大概也猜到了,這是他的名字——蓮池。
“這是本座的名字。”
“可記住了?”
季無淚老老實實的點點頭,“嗯。”
這麼特別的方式,她想忘怕是都忘不了了。
蓮池隔空幻化出一床嶄新的被子鋪到床上,將季無淚攔腰抱起放到床上。
季無淚詫異,“不是說要練功麼?”
他好不容易才肯教她的,難道是反悔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睡吧,明日再練——”
看著蓮池轉過身去,季無淚下意識的叫住了他,“那你呢?”
“本座還不困,你先睡吧——”
“我……”
蓮池回過頭,將手放到腰間的玉帶上,勾著唇角與她對視,黑曜石般的瞳孔深不見底,“難道你想讓本座抱著你睡麼?”
季無淚心中咯噔一下,拉起被子就蒙到了頭上,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翻了個身,麵朝牆壁,“我馬上就睡——”
蓮池笑了,他低低的輕笑帶著難以言喻的喑啞和魅惑,聽起來叫人心裏麵癢癢的。
季無淚拽著被子,氣息淩亂。
半晌,身後也不見有什麼動靜。
季無淚悄悄轉過身子,緩緩將蒙著頭的被子一點點拉下……
房間裏,點了安眠的熏香,暗紅色的書案後坐著一身白衣的他,長發一瀉而下,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般。
他神情專注,不知道正在抄寫著什麼東西,淡淡的眉眼流轉著清冷的光輝,清華而尊貴,他抿著薄唇,朦朧的月光,將他的側臉的線條柔和了不少。
季無淚睫毛清顫,一時間不由得看呆了。
該是怎樣的容顏才能配的上他這滿身的風華和氣度?
她又一次好奇他麵具下的樣子了。
他說過,隻有他真正的夫人才能看到他的容貌。
那如果,
她願意呢……
***
隔壁的院落裏,墨君染已經恢複了自己的本來麵貌,他正捏著一方絲帕,神情悵惘。
長長的黑袍鋪陳在他身後,搖曳了一地。
離他不遠處跪著的,是許久不見的血影,“魔君大人,那個人從阿鼻地獄逃出來了——”
半晌,墨君染才從呆滯中回過神來,漫不經心的問道,“哪個人?”
“就是之前被姬月大祭司和南離神君合力封印在阿鼻地獄的,,您的親叔叔。”
墨君染蹙眉,正色道,“什麼時候的事?”
血影吞了吞口水,“大概半,,半年前——”
墨君染站起身來,一掌就將旁邊的桌子給震碎了,“混賬!”
半年前的事到現在才發現!!
若不是血影提起,他怕是都要忘了這個人了,千年前,他這個親叔叔可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呢!
血影的身子幾不可見的抖了抖,“魔君大人息怒——”
他睨了他一眼,“怎麼逃的?!”
“應該是有人裏應外合將他替了出去,現在裏麵關押的是一個臭名昭著的精怪。”
“不對,阿鼻地獄的結界可不是那麼容易打開的,必定是有人拿著姬月和南離的信物混了進去,姬月和南離都去輪回了,必定是他們身邊的人,去查一查——”
“屬下遵命——”
“那您,現在可是要回魔宮了?”
“不,本尊會這裏多留一段時日——”
差點忘了,那血月神令可不光是他魔界的鎮界之寶,它曾經被他的親叔叔偷去過一段時間,如若不然,又怎麼會被姬月和南離得到,在人界遺失多年。
他敢肯定,他一定回來奪血月神令的,說不定現在外麵那群人裏便有他,也說不定呢……
墨君染淡淡的擺擺手,“下去吧——”
“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