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過,你叫李軍,曉晨哥的朋友,是嗎?”鄭倩巧妙的為其解圍,想讓氣氛不在那麼令人尷尬。
鄭倩的這句話竟讓李軍因思念起大哥而暗然落淚,好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原來也有情感柔弱的一麵。鄭倩冷冰冰的麵龐露出了淺淺一笑,李軍的心為之一顫,“怪不得,古有帝王肯舍江山換取美人一笑。”冷美人的笑深深的埋藏於李軍的心底,鄭倩揮手後轉身離去,留下李軍還在癡癡地站立原地。
有著日處理汙水量四萬方能力的夏陽汙水處理廠由中國華北設計院總設計,經過夏陽水務公司麵向全國招標後,來自祖國各地近三十家實力不俗的優秀企業在過去兩年的時間內聯手建成。占地五十二畝的汙水處理廠光綠化麵積就占據了廠區總麵積的百分之二十,在廠區綠化範圍內種滿了一種即使在冬季都是青綠色的草,辦公大樓與各操作間的建築屬於那種歐式建築,就連門衛值班室的小房子也是藍色屋簷、粉色牆壁,四角由四根白色圓柱連接屋簷與地麵之間。從表麵上看汙水處理廠是全縣環境最優美的企業之一,然這裏百分之九十的職工月薪隻有屈指可數的五百塊。運營後的汙水處理廠即使能夠每天收集到近四萬方的汙水集中處理,但由於上級單位水務公司日供水量不足一萬方,汙水處理廠也隻能通過水務公司每天收取不到一萬方的汙水處理費。有人計算了一下,汙水處理廠一旦啟動運營,平均每天各項開支至少在一萬元以上,而平均每天收取的汙水處理費不足八千塊。一方麵,汙水理廠地運營能夠造福社會,造福夏陽人民與子孫後代;另一方麵,隻能夠使水務公司的職工們生活越來越困難。如果目前不境氣的水務公司再承受著汙水處理廠每天幾千塊的虧損,那工人們可憐的工資也難以保障了。
國家有關部門強行下發了通知書,企業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啟動運營,否則會處理所在縣市的一、二把手。夏陽縣政府也發出了緊急通知,要求水務公司全體人員克服困難,奮戰五個月,完成最後一期管網鋪設工作,確保明年五月一日試運行。但是工人們工資狀況上級領導不會去幫助解決,當夏陽縣許多企事業單位職工收入近兩千元的時候,造福全社會的夏陽汙水處理廠的工人們隻拿著月薪五百又有什麼工作積極性可言。
庫房裏剛剛購買運來了一批工具什麼鉗子、鏍絲刀等還未來得及派上用場就被人盜走了,鎖是完好無損的,公安人員斷言一定是汙水處理廠內部人幹的,老經理怕事情鬧大了會影響到企業的形象,沒有追查到底。當然,也有一個重要原因:汙水處理廠大半以人的人員都與老經理有關係,查下去搞不好會搬著石頭砸自已的腳。
經濟繁榮,社會隨之安寧。在一年內,夏陽縣失盜案件隻有三十起,已經降低到曆史最低點,而夏陽水務公司一年內失盜七起,這還不算過去那二十八萬的不翼而飛。老經理每次報案,公安人員偵察後給予的答複是內部人員作案,也就不了了之了。到底這夏陽水務公司有多少賊?很難說!光那台價值兩萬元水泵的丟失,沒有三、五個人是搬不動的。
陳無豔,畢業於山師大,差一點就從事“為人師表”的工作,但因家庭貧困當初托了關係選擇了昔日夏陽最好的單位水務公司。令其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水務公司在她上班後很快就陷入了低穀。一年之後,陳無豔的母親病重,家中再也拿不出一分錢來。麵對生活的困難,陳無豔出賣了自已的肉體。一次,在酒店與不明身份男子行苟且之事時被夏陽警方逮了個正著,從此破灌子破碎,她的母親病逝後家中再也沒有什麼人了,她變得更加的放蕩。她每天都與有錢的男人上床,直到自已也擁有百萬,成功擠身夏陽富人的行列之中。有同事常因經濟上拮據向她借錢,她向來有求必應,因為她的為人處事、性格又極豪爽,在整個水務公司竟然是有口皆碑的好。
陳無豔有著深厚的文學功底,她常常引用秦國宰相李斯的一句話:“悲莫甚於窮困。”以告誡自已。她對才華橫溢的張曉晨曾發自內心的敬佩,對張曉晨不幸的遭遇深感惋惜與同情,張曉晨過去在報刊上發表的文章也一一拜讀過。當年水務公司老經理選秘書確定兩個人選一是張曉晨,另外一個就是朱思青。而最終有著真才實學的張曉晨落選了。老經理安慰他說過:“選秘書的標準不是看你的文采,而是看你會不會對領導未說出的話心領神會。”思青的能力就是領導還沒有告訴他讓他向東走,他就已經跑到東邊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