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雨下停工(2 / 3)

那天晚上,一位絕色美女灌醉了老邢,第二天他沒有醒來。事後,那位美女向朱思青要了一萬塊錢離開了夏陽,誓言今生永不回夏陽城。

春風撫麵,大地萬物舒醒,小草發出第一綠嫩芽。單單開著他的豐田車高速行駛在從夏陽至薛城的路上,坐在副駕駛席上的老邢神色暗然,姿態無精打采。離開水務公司後,他連續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覺,這種打擊是巨大的。

正是:雄心壯誌煙消散,一腔熱血無從灑。頭皮之上三兩夜,又添幾縷銀絲。今個背井離鄉,前程如何?兩茫茫。

“木秀於林,風必揣之;堆出於岸,水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邢廠長技術出眾,飽學多才,隻可惜為人死板,處事不圓滑,且黑白難分,他的下場注定如此。

席間,朱思青舉起酒杯麵含三分笑:“諸位!讓我們共同敬李軍兄弟一杯酒。”酒桌上,除思青外隻有小沙、張主任與李軍三人。一桌豐盛的菜肴,美酒飄香,香氣沁人。李軍擺手,麵露謙恭之意,內心卻如同火燒火燎。萬事多變,怎能想到有這麼一天會和自已最討厭的一幫人坐在一起,舉杯慶祝。過去李軍脾氣直,性格豪爽,今個喜怒不形於色,表麵與內心世界落差會如此之大,當真是環境在改變人嗎?可如果不這樣,又能怎樣呢?張曉晨、孫四哥、單單、趙千秋還有老邢不正是因為不識時務,冥頑不靈而被環境所不容嗎?

小沙過去隻在老經理與邢廠長麵前低頭哈腰,如今在思青麵前討好巴結正是順應了時代發展的要求。他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軍哥的這招美人計用的實在是妙啊!”小沙對李軍心存感激,一句奉承的話倒也真誠。如若不是李軍想出這樣的妙計,要是采用那強製的手段逼走老邢,則這廠長的位置當的明不正、言不順。這下好了,老邢縱有百口也難辯,他自個行為的過失又能怨得了誰?

李軍談談一笑敷衍道:“哪裏,常言說英雄難過美人關,老邢也是血肉之軀啊。”整日埋頭苦讀網絡小說的李軍說起話來也變得文縐縐的,古語俗語一套套,如那江河之水滔滔不絕,聽起來舒心舒骨。

思青抬眼揚眉豪言道:“今後,大家都是自家兄弟,隻要大家同仇敵愾,這水務公司就是我們的。來,幹一杯!”

李軍收住笑臉並未舉杯,長歎說:“不瞞各位,其實我來水務公司的目的就是清除老經理的親信,他們過去對我大哥不義,有時做事做的也太絕了。今個這上上下下再無老經理的親信可信,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不日將南下回興化老家,結婚生子,過太平日子。”

此言一出,酒桌之上頓時停止了歡聲笑語。思青鐵青著臉,沉默片刻,再一次麵帶微笑:“原來如此,我思青佩服李軍兄弟的為人,誠心請你留下,如若能助我一臂之力,一生感激不盡。”朱思青並沒有往日居高臨下之勢。

李軍搖頭:“我不過一介武夫,沒有什麼雄才大略,談何資本為思青哥效勞,為水務公司出力。”

“哈哈!”思青大笑,酒店的包間內回蕩著笑聲的餘音久久不停。

“李軍兄弟,我過去是做了對不住張曉晨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過!可你知道那是為什麼嗎?”

思青舉杯自飲一杯,那邊小沙急忙又給滿上。思青不緊不慢用抑揚頓挫的語調述說著他的過去,講述一個“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故事。

“我,十幾歲還是在校生的時候就在夏陽街上混,但學習成績不賴,二十歲就畢業於山東省石油大學,學的是企業管理,被人稱之為”玩世不恭的神童“。分到夏陽水務公司後,就因為沒有給老經理送禮,他老人家讓和我一起分進公司的其他同事都上班了,我卻一直在家裏待著。後來我整日無所事事,又和過去一起在道上混的朋友們交往,以至被人指罵為黑社會。二十二歲那年,我在夏陽城小有名氣,打架、搶地盤、替人出頭,幹了一番事業,收了一幫小弟,也撈到了一筆錢。直到有一天我送的錢讓老經理滿意了,才走進公司上班。當真,世態炎涼啊!”“上班後,我本想好好的幹工作,發揮自已的才幹,可在水務公司我總結出了一條真理,苦幹三十天,不如請領導吃頓飯的真理,那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玩命地請客送禮,我終於做不了那出汙泥而不染的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