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言試圖從後麵環抱住她,她卻下意識地反抗。
因為原本就躺在床的邊沿,掙紮之下,竟然還掉下了床。
“撲通”一聲,她的胳膊帶倒了床頭櫃上的那盞水晶裝飾燈,燈盞碎了一地,她猝不及防,手臂被劃開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錦念!”
慕之言趕緊下床,想要將她抱起。
“不要過來!”她卻連連後退,捂住了手臂的傷,身子微顫。
慕之言頓時僵住。
她還是不讓他碰。
人在受傷後豎起了全身的刺,而被這些刺紮到的,卻是那些過來擁抱她的人。
“你先起來,我去拿藥箱。”他隻得說道。
陸錦念的傷並不嚴重,隻是被劃破了一點點表皮而已。
說來也巧,傷的位置居然跟慕之言胳膊上被秦小青用刀劃傷的地方一模一樣。
隻是,她的傷要輕許多。
“對不起。”他歉然。
“是我不好,關你什麼事。”
棉簽上的碘伏碰到傷處的時候,她疼得手臂微顫,硬是忍著沒出聲。
看到她如此隱忍,卻又如此懼怕他的觸碰,他心中實在是不忍。
“一會兒包紮好後,你就乖乖回床上去睡覺,我去側臥睡。”他主動說。
陸錦念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這天晚上,兩個人各自躺在兩個房間裏,彼此都不能成眠。
……
第二天一大早,慕之言就聯係了之前陸錦念一直在谘詢的那位心理醫生,親自去見了他。
譚醫生告訴慕之言:“其實依我看,陸小姐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心理疾病,隻不過是她心裏有道坎,這道坎過不去,才鬱鬱難解的。”
“那要如何過坎?”
“陸小姐心裏最在意的,不就是慕先生您嗎?”
從譚醫生的心理診療所出來後,慕之言立刻去了一趟拘留所。
那個小混混,這會兒正在拘留所裏麵被關著。
無論是測謊儀還是嚴刑逼供,都表明小混混沒有撒謊。
但問題的關鍵,根本不在於陸錦念信不信,而在於,她不夠相信慕之言。
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回到從前,他冥思苦想了很久很久。
接下去的幾天,慕之言幾乎是竭盡所能地討她的歡心,把這輩子沒做過的事情幾乎都做了一遍。
給她送花、送首飾、送房產證,把能送的一切都送了一遍,她卻是興致寥寥,這些東西,並不能討到她任何歡心。
於是,慕之言又安排約會,帶她出去玩,吃她最喜歡的東西,看最盛大的煙花。
她看了煙花以後倒是笑了,笑容卻依舊隻是淡淡:“你何必費盡心力弄這些,你看,煙花也隻會亮一瞬而已。”㊣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從未見過,她這樣傷春悲秋的模樣。
一點都不像她。
女人到底有多難哄,慕之言總算是體會到了。
“陸錦念,我究竟要做什麼,才能讓你恢複正常?”
她低著頭沉默了半晌,回答了一句:“對不起。”
不是不想回到以前那樣,而是她努力了,卻做不到。
“慕之言,我們可能真的不適合在一起。”
她差一點就要將這句話說出口,但是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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