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常安靜。”帕金森說。
德拉科看了她一眼,但沒有回答。他和金妮的衝突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但他仍然心事重重。他的皮膚仍然發燙,他的心跳仍然很快。
在那之後,他回到了大禮堂,他和潘西成功疏散了其餘的學生,卡羅兄妹對外麵牆上的塗鴉一遍遍地施著擦洗咒。DA一定使用了某種永久魔咒。這拖慢了卡羅兄妹的速度,當他和潘西終於離開,去搜查走廊裏逗留的學生時,教授們正瞪大眼睛,憤怒地尖叫著。
“德拉科。”帕金森更大聲地說。
“我聽到了。”他回答。
“嗯?”
他又沉默了。他拉開一間教室的門,漫不經心地朝裏麵看去:空的。他幾乎沒有意識到他在做什麼或潘西在說什麼。他在想金妮,想他對她的突然反應。
“我們可以抓住他們,”潘西突然說。“我們知道誰在那個愚蠢的小俱樂部裏。”
這引起了他的注意。當他對金妮說他不會再保護她時,他是認真的。他不會再冒著生命危險保護她了。但是,把真相告訴帕金森沒有危險。“是的,”他終於說道,“我想到了。但斯內普已經知道了。我們抓住波特時,他也在場,記得嗎?他的吐真劑用完了。在剛才的會議上,他什麼都沒說。”
“哦。”潘西說,失望地垂下了嘴角。“沒錯,”她若有所思地停頓了一下。“也許他想自己處理,在沒有卡羅的情況下。”
“不能怪他。”他說。
她露出了壞笑。“嗯。”她輕聲說,似乎對此很滿意。
他們又沉默地走了一會兒。“我覺得,”他隨意地檢查另一個掃帚櫥的門後時,她看著他說,“我們今晚已經做得夠多了,不是嗎?”
他剛要開口回答,她就摟住他的脖子,長長的指甲劃過他的皮膚,使他的後背竄起愉悅的戰栗。他轉過身,帕金森的嘴唇落在他的脖子上,逐漸向下吻著他的肩膀。“我的意思是,”她輕喘著說,“這一天可真夠漫長的,不是嗎?”
“嗯。”他含糊地說,感覺她貼著他的皮膚笑了。潘西總是喜歡挑戰。她將他推進掃帚櫥裏,關上了身後的門,然後踮起腳尖親吻著他的嘴唇。
他的大腦反抗的時間比過去幾天裏更久一些,但他最後還是屈服了。他很興奮,很燥熱,很想讓金妮離開他的腦海。他沉浸在這個吻中,將她摟進懷裏,把指尖伸進她柔順的黑發裏,努力不去希望它是紅色的。
***
金妮大汗淋漓地醒了過來,心髒怦怦直跳。這種情況很常見——無數個夜晚,她都是這樣醒來的,因為噩夢而氣喘籲籲、渾身發抖——但這次不是因為噩夢。那些畫麵仍然映在她的眼皮後麵。
口口口口
她倒回了床墊上,汗濕的手掌仍然抓著玻璃杯。毯子纏著她的腿,她把它們踢到了床腳,試圖將注意力集中在落到皮膚上的冷空氣上,而不是徘徊在腦海裏的想法:她舌頭上的薄荷味,貼著她的滾燙皮膚,掀起她裙子的白皙手指,然後伸進了她的發絲——
她突然停下,在枕頭裏發出了沮喪的聲音。她真的讓一隻握住她前臂的手對她造成了這種影響嗎?她真的那麼軟弱嗎?她的潛意識真的對他胳膊上的黑魔標記漠不關心嗎?對布雷斯?對鄧布利多?對哈利?哈利喜歡她,還吻了她,他那麼耐心、善良又率真。當她被亞克斯利俘虜時,她向自己保證,她在霍格沃茨會竭盡所能地幫助他。她現在在幹什麼?湯姆寶貴的男學生會主席在走廊裏抓住她的胳膊,就讓她心神不寧了。
她在幹什麼?她真正做了什麼貢獻?她加入了DA,她知道哈利至少會為此感到驕傲的。但她無法擺脫那種可怕的感覺,DA現在做的事情都無足輕重。讓斯內普和卡羅兄妹知道他們不會接受湯姆的規則是有價值的。招募其他學生加入他們和練習他們需要回擊的技能也是如此。
但目標是什麼?讓霍格沃茨的學生安全?一年級新生剛到學校時,他們沒能保護那些向卡羅兄妹承認自己是麻瓜出身的新生——那些學生被送到了烏姆裏奇那裏。其他麻瓜出身的巫師都知道謊報他們的血統,但斯內普和卡羅兄妹核對魔法部的記錄隻是時間問題,然後其他麻瓜出身的巫師也會被帶走。
他們的目標是準備發動一場反對湯姆和食死徒的起義嗎?做準備很重要,但在哈利完成他的任務之前,起義是沒有意義的。必須先毀掉湯姆的魂器,才能殺死湯姆。她幾乎本能地知道,隻有哈利能殺死湯姆。哈利去年對她說的話似乎證實了這一點:“我沒有,金妮。我沒法解釋清楚,但請相信我。我必須完成這件事,在那之前我不能離開。”必須是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