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狼狽的再遇(二)(1 / 2)

若晴趕到“夜色”之時,身上已經濕透,額頭上的整齊劉海糾結黏在一起,粉唇因為身上傳來的陣陣涼意而不時的發抖。

若晴不敢想象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麼的“撩人”,單是從兩個門童那裏看到的驚愕眼神便知道自己 的形象如今有多麼的慘不忍睹。

司機師傅眼睛隻看得到前麵,她在一旁揮了半天手,竟然一個沒有停下的,唯一一個停車的還是一個醉鬼,濺了她一身汙泥,手中的碎花小傘也壯烈了!

於是,不難想象,一個嬌滴滴的小美女抱著一份文件一口氣跑了五條街的彪悍!

深呼吸,若晴挺著胸脯,冒著被卓泰嚴厲批評的決心,剛想敲響房門之時,裏麵的人似乎早已有感知,突然就從裏麵打開。

“怎麼才到?”卓泰看了眼腕表。

“雨太大了!”若晴自覺過濾掉更多的客觀理由,伸手將文件遞上去。

“雨大並不能成為你遲到的借口!” 卓泰對這樣的回答不是很滿意,隻有做錯事的人才會千方百計找借口。

若晴暗自咬牙,他以為誰愛看他的那張撲克臉?有那時間,她寧願躺在床上看小說,也不想做這雨淋還要受氣的工作。

但現在她不想跟他計較,她已經將文件送到,至於剩下的,她隻想回家,解決這一身汙濁的衣服。

然,卓泰不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玫瑰金色的大門突然大開,若晴隻感覺被一個有力的拉扯,然後整個人站在了包房的正中央。

“晴晴?”聲音是從若晴對麵的沙發上傳來的,若晴站定抬眼之時,頓時愣住了。

不過,很快,若晴便收回視線,轉眸看向卓泰。

不排除,這是一場預謀,隻是他們到底在醞釀什麼,她到是很好奇。

包房內靜寂的詭異,隻剩下內側交疊著雙腿坐在光線最暗處的男人正優雅地往酒杯中填酒,偶爾發出些許輕微清脆聲響。

精美華麗的水晶吊燈調成了玫瑰金色,四周鑲著花紋全手工壁紙,幾盞點亮的星型壁燈發出杏色光芒。項允承純白色的襯衣像是這曖昧色調中的浮雕,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項允承的臉色並不好看,握緊高腳杯的指尖在透明的玻璃杯上印出猙獰的痕跡,眼神卻一瞬不瞬地盯著時隔一個月未見的女人,現在竟然就職在簫氏。

卓泰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繞過若晴,神情淡定地走到黑暗中優雅男子的身邊,將文件放到坐在他麵前的玫瑰金色茶幾上

茶幾對麵的男人一雙墨如黑鑽般的瑩亮瞳眸隻是稍微從那躺在茶幾上的銀色文件夾上掃過,隱藏在暗處的身子稍頓片刻,才從黑暗中緩緩地前傾,雙肘撐住放平的雙腿上,一隻纖長的指尖優雅地翻開文件夾。

燈光驟然亮起,若晴眼睛因為突如其來的光線而微微眯起眼,習慣地抬起小手遮起自己的眼睛……

很好,她順勢打量了一下自己被水灌溉的身子,覺得自己的形象真的跟她所表現出的從容淡定相差甚遠,以至於她覺得,項允承會不會以為她已經知道他就坐在這個包房裏,所以趕得有些急不可待?

所以,他現在的驚愕,緊緊盯著自己時的灼燙眼神是因為怕自己還會對他糾纏不清?

如果是一個月前,她或許還殘存著對愛情的一點執念,就算是被所謂的上流貴婦指著鼻子罵她是一隻路邊乞丐妄圖嫁進豪門,也還會堅持對愛情的幻想,而現在,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夠她去緬懷自己曾經的愚蠢,在經曆過了那段生不如死的過去後,閔若晴就算再無知,也不會繼續自取其辱了。

這個世界隻有不懂得放手的人,但絕沒有離開了誰而無法生存下去的人。

“我可以離開了嗎?!”若晴站定的地方一小片潮濕的印跡,她渾身開始發抖,雨水已經將她澆透,從骨子裏滲出的寒意似要將她吞沒。

就在這時,包房裏那個久居沙發內側沉默翻閱文件的男人緩緩開口說道:“等一下閔小姐!”

那聲音極為幹淨內斂,仿佛是未經汙染的清冽甘泉,注入她恍惚急促的心間。

閔若晴本覺得文件按時送到,已經沒有必要再待在這裏,更何況還有項允承,雖然她極力表現得很平靜,但是她不敢保證再待下去,是否還可以保持得這麼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