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希望你在看到你哥哥時,會有負罪感!”
簫穆宇的人已經俯身從車子裏出來,雨肆無忌憚地打落在他沒有遮掩的身上。
安若可看著窗外那個真就出現在視野裏的俊美男子,羨慕嫉妒地咬著手指:“閔小姑娘,別記恨我啊,放著這麼優秀的男人不去喜歡,偏偏愛上我,讓我情何以堪!”
從衣服櫃裏撈出一件毛衣,戴上一個鴨舌帽,然後拿出她夏天用於美美的遮陽傘,躡手躡腳地潛出房間。
打開門時,簫穆宇已經站在門口,頭發上,臉上以及黑色西裝上均是細密的雨絲,安若可咽了下口水,淋了雨卻仍然俊美優雅,絲毫不顯狼狽的男人站在她的家門口突然深情款款地看著她,是多麼浪漫的美事啊。
可惜,他視線最終落腳點是她身後那個睡美人。
“我的家可以先借你們用用!但是……對她溫柔點兒!這小妮子心靈脆弱著呢,別看她有時候像個刺蝟亂紮人!”
安若可回頭再次看了眼隻露個側影的某女,一動不動地縮在沙發裏,更像是在賭氣。
簫穆宇微笑著,走進房間之時,恰好看到閔若晴躲在沙發上,她的背緊緊的躬起,蝴蝶骨微微張開,看著便讓人心疼.
簫穆宇腳步一頓,“心疼”這個詞很久沒有用到女人身上了,除了簫天齊,他似乎已經麻木於男女之間平行且禮貌的交往。
房間很安靜,他的腳步聲卻尤為的突出,伴著他輕輕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輕搭在沙發背上的動作,使得一直悶在沙發裏的若晴聞到了一種熟悉的香味。
她的頭頂是一件黑色的西裝,那種黑色是什麼時候使她一眼便認得,她猛地收起雙腿,那深陷下去的沙發讓她意識到那個人真就出現在眼前。
簫穆宇坐下來似乎不急於說話,隻是擰著眉心細細地端量豐她側臉,白晳盈潤,她十指交叉放在胸口,頭抵在沙發背上,如同睡著了一般安靜。
可是簫穆宇清楚,她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
起身,簫穆宇將搭在沙發上的衣服輕輕蓋在她身上,熟悉的薄荷香味繼續在若晴的呼吸裏彌散,清幽淡雅還殘留著某種女人身上的香氣。
若晴的腦子裏又開始漫無邊際的淩亂,簫穆宇的微笑,他緋色如櫻桃似的薄唇輕輕落在自己唇上的莫名悸動。
他會因為盛婉柔的碰觸而扔掉昂貴的西裝,而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親密,而自己卻沒有排斥這種超越同事乃至異性間禮貌相待的關係,更像是一種情人間最自然的情感。
她也開始懷疑目前跟簫穆宇的關係,他本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長,她們何來交集?一份文件的開始,酒後的瘋言瘋語,一次似有預謀的出差。她跟簫穆宇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
他說不會再強迫自己,而變得冷淡,卻怎麼又會知道她小時候那五隻鴨子的故事呢?
當然,一個投資界被喻為神話存在的男人,用五隻鴨子來教育他的下屬員工很平凡無奇的事情,可是她聽在心裏,卻怎麼那麼的特別呢?
她承認,他在台上發言的那一刻,她眼裏的簫穆宇形象又高大了幾分,英俊了幾分,甚至還很是迷人。
也因此她走神了,看著簫穆宇之時都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那位丈夫犧牲的阿姨一番話就像是烙印在她的心裏,時不時地湧出來,擾亂了她平靜的思維,她無法淡定了,越來越覺得無法把握自己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