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發燒了,渾身發冷地裹了好幾層棉被都在發抖。
她的口中偶爾喚著“媽媽”,聲音嘶啞嗚咽。
床邊,男人修長的身姿緩緩坐下,一隻手掠開若晴黏濡在唇邊的發絲,墨色的瞳仁裏倒映著床上因疼痛而輾轉反側的女人。
幹淨骨敢的指尖輕輕握住從被子裏抽出的小手,被溫暖包裹的若晴下意識地往那片溫暖靠去。
當小臉兒觸及到他溫厚的手掌之時,若晴不由自主地嗚咽哭泣。
“救我!救我!”她身子顫抖的厲害,抓緊簫穆宇的手掌,就像是抓住浮木:“穆宇……”
一隻手臂緊緊地抱緊她,若晴忽地摟緊來人的脖頸,埋進他頸窩裏,嗅著那熟悉的薄荷香氣:“救我,穆宇!”
“嗯!”簫穆宇的眸光閃動著一層化不開的陰霾,如鋪染開濃墨的夜空,他五指收攏,眉間的折痕從未有過的深沉,深邃的臉部輪廓在夜間魔魅的張揚。
然,當他將視線投注到懷裏的女人之時,立刻又變得溫柔如水,恢複澄明的瞳眸片刻不曾移開她的小臉兒。
蒼白地另人心疼的若晴,雙手緊緊環緊他的腰,口中嗚嗚咽咽地嘶鳴著。
夜深寂而冷漠,星穹幽深,看不到一絲光亮。
項家人在經過了緊張的找尋後,才從二樓平日裏封閉上鎖的洗手間裏看到項允承。
狹窄的空間裏,項允承反手被綁在坐便器上,白色的手帕堵在口中。
秦雅彤看到已經昏迷尚未清醒的兒子時,嚇得驚慌失措,她已經不能再接受好不容易恢複健康的兒子再次受傷的結果。
項家人第一時間愣在當場,當秦雅彤撲過去之時,才反應過來。
一時間項家呈現了一片哄亂,為了避免引來媒體的大肆報道,項家以項允承身體出現不適需要休息為名,由二子項翌男代替項允承招待賓客。
“兒子,出什麼事了?”秦雅彤手中還握著捆著項允承雙手的亮藍色領帶。
她並沒在意這熟悉的顏色,隻是一旁的項天搏和站在最後麵的項翌男一眼便認得這條價格不菲的領帶。
秦雅彤拍著兒子的臉,當她看到那布在左頰上的清晰指痕,立刻扭頭朝站在身上的傭人大吼:“我兒子怎麼會在這裏?管家,是誰開的鎖?”
如果不是這個洗手間平日上鎖,今天突然被打開,家裏的人還不會這麼早發現異常。
管家周通戰戰棘棘地跑到跟前,擦試著額上的冷汗:“夫人,是少爺一大早讓我打開的!他說今天晚上的人多,恐怕會用到!”
秦雅彤臉色煞白,視線下意識地瞥到項天博的臉上,冷冷地笑了一聲:“你猜你兒子打開這個洗手間是為了什麼?”
傭人們立刻默然的退開,管家示意所有人離開,最後隻剩下各懷心思的三個人。
項天博臉上一片肅然,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兒子:“重提這些你想證明什麼?”
“嗬,用我說麼?你當年為了那個狐狸精躲在這裏做了什麼你會不知道?”
“秦雅彤,你非要咄咄逼人?別忘記自己的身份,你總強調這些陳年舊事隻會讓自己變得更加惡俗!”項天博雙手插在褲袋裏,眼神淡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