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發奇想,想把身邊朋友的故事記錄下來,寫成一本冊子,供大家回憶。我前往段然的家中,準備從他開始。
他是我在西藏的小旅館認識的,那時候他整個人都很疲憊,手上拿著史鐵生的《我與地壇》,一整個人癱在靠椅上,有時候打一天地盹,有時候望著遠方就是一天。後來出現了個女人,他才開始活動起來。動歸是動了,可是眼睛還是那般空洞,像失了魂。
再次遇見他是在他的婚禮上,也是在西藏的小旅館。至於我為什麼被邀請,可能是這場婚禮實在是不能大張旗鼓的宣傳,又或許是當時給的一杯熱牛奶,總之後麵我們成了極好的朋友。
“你還記得和你愛人最初遇見時候的場景麼?”
段然沒有思索很久,說:”在西藏,就是我經常望著發呆的那座山?“
此時段然的愛人問我有什麼忌口的嗎,我說客隨主便。
李靖塵,也就是段然的愛人插話道:“他當時,以至於後麵很久都不記得我是誰呢!”
段然沒有否認,反而開始自顧自地講起了他們的故事
我和他是在西藏認識的,當時我們都是孤身一人,在山頂,我幫他拍了照。如果沒有他的提醒,我也恐怕隻記得這些。
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後來我和他坐上了同一趟高鐵,位置還就緊挨著。當時的我很冷漠,說不上高冷,隻是對陌生人天然自帶的防備。
“你家在長沙麼?”
我搖了搖頭
“那你是去長沙讀書的麼?”
“恩”
.........
後麵他還問了很多,我都隻是點頭搖頭,時不時的恩是我唯一發出的聲音。
可能是覺得氣氛有點尷尬。他準備拉開窗簾,一起欣賞路上的美景。
“你看外麵的天氣可真——”,他尷尬的咳了一聲,\"淚眼婆娑\"。他把窗簾一拉開,外麵都是霧,下著雨,沒啥良辰美景,隻覺得恐怖陰森。
我越發覺得無聊,沒有在理他的問話,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李靖塵望著睡著了的段然隻覺得自己自找無趣,這路途還很遠,想著自己也休息一會。他剛要眯著,就感覺肩膀被人推了一下。
霍,原來是段然睡著睡著,腦袋一偏,就搭在李靖塵的肩膀上了。
李靖塵看著段然,段然的睫毛很長,落在白皙的皮膚上,雖然鼻子被擠的有點變形,但是還是能看出他肉嘟嘟的質感,那嘴唇顏色飽滿紅潤,至於形狀,由於向前撅著,倒確實看不出什麼來了。段然不是那種長得很俊的男孩子,但是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李靖塵差點撲哧笑出聲來,段然竟然在流口水。
車突然一陣顛簸,段然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正好和李靖塵對視上了。段然的臉瞬間紅了,趕緊坐直身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