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雨再問道:“那我就奇怪了,投票的時候為什麼杜鋒那決定性的一票還投給你,你們這不是故意自相殘殺嘛。”張大海笑道:“秦思雨啊秦思雨,我一直以為你挺聰明的,難道這也看不出來嗎?這是‘棄車保帥’,既然我已經被你們懷疑到這份上,那就幹脆棄掉我這個‘車’保全我們整個S組這個‘帥’,然後我又能潛伏到暗處,悄悄跟著你們伺機下手有什麼不好。”秦思雨微微皺眉似又想到什麼問題,卻被狗尾草一聲怒罵打斷道:“你為什麼要向王克己下手,他難道得罪你了嗎?”張大海搖頭道:“沒有,可我那天無意中聽見他在說…什麼草的汁液有劇毒,於是就比較好奇,弄了一點給他試試,沒想到真的很毒,那隻能怪他自己愛炫耀和多嘴,歸根到底他還是死在自己手裏。”狗尾草臉上閃過一絲懊悔,他何嚐不知道這點,王克己的確比較喜歡炫耀和賣弄,有時更是誇誇其談,但這罪不至死。秦思雨繼續剛才自己的思緒道:“張大海,還有一點我始終不太明白,自從你被我們投‘死’之後,我就一直對杜鋒保持著戒心,這完全就是你造成,還記得你最後和我說的一番話嗎?”杜鋒問道:“他說什麼?肯定是說我壞話了是不是?他還是不信任我。”張大海道:“是,我說‘杜鋒是個愣頭青,他說話你隻當放屁就好,此外真正的凶手還逍遙法外,你務必多加小心’。”杜鋒聽了哈哈大笑,兩人彼此瞧著,皆是隆起目光格外的陰險,S組內部間的勾心鬥角依舊存在。猛地一錘桌子憤然道:“我真替J5的死遺憾,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天坑蟲洞裏拚命救出來的竟是一個禽獸不如的人,他真是死得太冤了。杜鋒!你早就該死了!”說罷揉身而上雙手握住杜鋒的左臂“哢嚓”一絞,硬生生將其折斷。杜鋒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立刻就滲透出來,可他依舊在笑,忍著痛慘笑。道:“J5戰友,我不會動手殺他,隻能斷他一臂算是替你報仇了!”才說罷,G組的何玄黃上前同樣在杜鋒左臂的骨折處狠狠蹬了一腳,這一腳才是痛上加痛、傷上加傷。杜鋒終於忍不住大叫一聲,痛得暈死過去。此時,蘇真上前問道:“張大海我問你,在遺跡的第一晚到底是誰要殺秦思雨?而在B2峰上孫五為什麼再次向他動手?他又是什麼地方的得罪你們了?”張大海沉默片刻,點頭笑道:“終於有明白人了,是啊,為什麼要殺秦思雨?為什麼我們三番兩次總盯著他殺!”大炮惡狠狠道:“怎麼?難道你們真和他有仇,還是他之前就得罪過你們?”張大海搖頭道:“無冤無仇,上島之前我們甚至從來都沒見過。但自從我第一眼看見他就覺得這個人與眾不同……”他再次聚攏目光,洞透般審視著秦思雨道,“就好像賊天生對警察敏感,隔著老遠甚至都能聞出警察身上的味道。秦思雨不是警察,但他身上有一種比警察更有威懾力的味道和氣息!這股‘氣’的強大和T、J兩組的人根本不能比。”大炮皺著眉愈發古怪道:“什麼氣?”張大海神神秘秘道:“正氣!一股浩然正氣!凜然之氣!他是好人,而我們是壞人,好人和壞人是與生俱來的天敵,我第一眼看見他就覺得渾身不痛快。這還直接導致了M4葛歡對我稍有不敬我就想動手殺他泄憤!看見秦思雨讓我如芒刺在背,我不希望島上存在著這樣一個可怕而讓我深深不安的敵人,沒想到我晚上竟失手還險些暴露。第二天在我幹掉葛歡之後又去找過你…”他回憶道,“你當時還獨自一個人背對著我,在我殺機才動之時那倒黴巨金蟬的一聲鳴叫又把你救了,你還記得麼,那時狗尾草剛走,告訴你驅蚊要用七裏香。”秦思雨默不作聲,隻是靜靜地聽著。大炮追問道:“那後來呢?自從你謀殺未遂之後就已經沒機會了。”張大海點頭道:“是啊,所以我隻能忍著,時刻地忍著我的不安,哪怕在巨樹頂上他發現我找到槍的時候,我都恨不得一槍打死他!可我還是忍了。直到我被你們投‘死’,借機失蹤尾隨到B2峰上,在我多次暗中慫恿之下孫五動手了,其實那晚不僅孫五一個行動,我也在不遠處看著,隻是…”他搖頭不可思議地冷笑道,“隻是太神奇了,秦思雨在完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一個轉身,他背後仿佛張著眼睛,孫五就這麼刺空之後失足墜崖。”張大海不由自顧自嘿嘿苦笑幾聲道:“從那時起我似乎就有點明白了,秦思雨原來是殺不死的,他不是人他是神!他的存在就是我的悲哀,我們所有人的悲哀,你們再厲害怎麼和神鬥!”蘇真哼叱一聲道:“張大海,你又來了,這有意思嗎?你覺得就你現在這一通胡言亂語還能起到什麼作用,別癡心妄想。”張大海憤然道:“你們錯了!”他以一種很驚訝和奇異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道,“難道你們就沒人發現秦思雨的神秘和獨特之處嗎?你們可千萬別被那個傻不拉唧的大炮所蒙蔽住,秦思雨一直就隱藏在大炮的光芒之後。不錯,他是好人,但他太神秘!太讓人摸不清、看不透,我曾經還懷疑過他是主辦方派來監視我們的臥底!”秦思雨終於忍不住笑了,一笑再笑。蘇真瞧著T2、J1、無名等人道:“現在真相已經大白,怎麼處理這…幾個人?”道:“杜鋒和張大海沒什麼好說的,直接控製起來,可還有一個怎麼處置?”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S4辟邪身上,張大海、杜鋒、**、孫五已經認領了所有謀殺事件,S組隻有辟邪一個人是清白的,何況他在暗河洞穴時也沒人死於意外或者謀殺。蘇真走到他麵前道:“辟邪,咱們算是有過一點交情,暗河洞穴裏大家一起齊心協力對付巨蛞蝓和找出路,你也絲毫沒有對我們不利,你說我們該怎麼處置你?”辟邪緩緩搖頭道:“我是個罪人,即便我沒殺人,可我還是瞧著甚至縱容他們濫殺無辜,一個又一個。沉默也是一種罪過。你們怎麼處置他們也就怎麼處置我吧。”道:“那好吧,S組的人由我們和J組來實施控製。秦組長,麻煩你的鑰匙先給我們用一下,等會就還你。”秦思雨自然是放心地將鑰匙交給、J兩組永遠是他最值得信賴的人。和J1等6人這便著手處置S組,基本就是將他們單獨鎖在C區的資料架上,限製他們的行動同時不讓他們有機會逃脫。中控室的眾人這才散去,現在依舊是吃早飯的時間,忽然間大家都似乎覺得時間變的悠閑和緩慢起來,不用再像之前幾日那樣有明確目標,需要長途跋涉和奔波,XJ實驗室就這麼點地方,A區生活區、B區貯藏室、C區資料室、尚未開啟的D區設備間和圓形大廳中央控製室。顯示器上依舊能瞧見門外被毛毛蟲海所包圍,行軍蟻的“蛞蝓戰艦”幽靈般的橫臥在林間。K組的侯在天、曾翼等人癡癡地瞧著監視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監控什麼?大炮最是呆不住,XJ實驗室犄角旮旯都轉遍,提著登船斧東敲西砸也沒找到密室和暗道,最後終於是放棄,回到中控室道:“沒希望了,真沒希望了,咱們還是探那個洞吧,你們瞧瞧現在可是時間緊迫啊!”他抬手一指上麵的顯示屏,72小時倒計時已經過去17個小時,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無形中猶如一種巨大的壓力,倒計時無非意味著結束或者開始,而在這裏‘結束’意味著什麼?‘開始’又意味著什麼?大炮見眾人隻是瞧著而毫無行動,找到秦思雨道:“老大,你倒是說句話啊,下一步到底怎麼辦?”秦思雨問道:“大炮,你覺得我們這裏還有沒有別的亟待解決的問題?”大炮左右晃頭道:“還有嗎?殺人的S組已經被你挖出來,肖燕的死也牽出了紫緣和A3,差不多該太平了吧。”秦思雨微微一笑,搖頭道:“還有問題。”大炮瞪眼道:“還有什麼問題?誰又有事犯在你手裏了?”秦思雨道:“麻煩你幫我做件事。”大炮這次第一反應就是回頭,上一次秦思雨麻煩他做件事,他一回頭就看見“複活”的巨蛞蝓。秦思雨笑道:“你去把C組的張教授、任天行和鄭開源找來,就說我找他們有事情商量。”大炮如同得了軍令般去抓張教授,這時TJ兩組也已處置好了S組,連同Z組多餘的手銬、鑰匙一起還給秦思雨。T2和J1都已聽見秦思雨吩咐大炮去把C組的張教授、任天行、鄭開源請來,隱約預感到可能又有事要發生。四五分鍾後,大炮的吵鬧聲就在生活區裏響起,他應該是和C3鄭開源起了衝突,不過在大家的勸說下C組的三人還是來到中控室。大炮咧著嘴道:“老大,老東西肯定有問題,我讓他們出來談談,鄭開源死活攔著不讓,這是很明顯的做賊心虛啊!”秦思雨道:“這也不能怪鄭開源,因為保護張教授是他的指責所在,C組張教授的三大保鏢已死了兩個,鄭開源當然要時刻保持警惕保護好他的目標!”此番話一出口,中控室裏除了蘇真、任天行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懷疑自己聽錯,張教授的保鏢?他還有三大保鏢?秦思雨的葫蘆裏到底又在賣什麼藥?大炮狂摸腦袋道:“啊?啊?啊?老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唱的哪出啊,太讓人不可思議了吧。”鄭開源和張教授幾乎同時微微一顫。秦思雨心裏頓時已明白**分,任天行的猜測完全正確,鄭開源他們就是張教授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