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放下錄音筆,又擺弄起激光測距筆,然後端起三塊破碎的頭蓋骨,正是黃金鬼船鐵箱子裏女屍的頭蓋骨,大炮當時一腳將她蹬碎,之後被張教授收了去。趙大端著頭蓋骨拚了幾次依舊放下,接著撿起一把信號槍,這是B4帶上島的私人物品,曾經在天坑黑洞裏發射過一枚用來照亮巨金蟬,在趙大看來這也是有用的東西,放下信號槍又提起一枚類似香囊的漂亮小手袋,解開之後“嘩啦啦”倒出很多鑽石。眾人瞧著立刻猜到這應該是瑪麗亞的東西,她正是因為這些鑽石而和Q組鬧翻,最後被彈劾下去成了普通組員。趙大對著鑽石嘖嘖搖頭,揚起目光道:“這是誰的鑽石?有什麼稀罕的,咱們島上有一個鑽石洞,裏麵有整塊綴滿鑽石的鑽石壁,你們手裏這些多半是從鑽石壁上扣下來的,隻可惜咱們的人看見鑽石也各個眼冒金光,在那死了不少人,最後隻能強製規定每人隻撿20顆。”他哼哼一笑瞧了瞧錢二等人道,“你說我們怪不怪?當初誰提出來的,每人隻能撿20顆。”錢二他們彼此一笑,笑聲中卻又飽含著苦澀辛酸。小手袋裏的鑽石片刻間已散落一地。趙大扔掉手袋,最後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銅卷軸、一封羊皮信和一本看似挺厚的日記本。秦思雨等人一看便認出那就是岡薩雷斯船長失蹤的航海日誌。趙大早已打開卷軸瞧過裏麵的海圖,羊皮信和航海日誌他也查看過,當然不懂上麵的古西班牙文,而是舉起這三樣東西道:“秦組長,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我們在同一個包裏發現這三件東西,而且這是女生的包,你們這的姑娘怎麼都這麼神秘。”秦思雨好一陣思索,自己也疑惑不解,羊皮信和航海日誌他知道,可銅卷軸是什麼他卻從未見過。蘇真道:“這些東西都是我的。我們的島上發現一艘古代歐洲的海盜船,這些東西就是我們在海盜船裏發現的,隻可惜我們誰都不懂上麵的文字,就由我暫時保管,打算帶出去再研究。”蘇真說得聲音挺大,有意說給隔壁兩間的人聽見。趙大又反複瞧了瞧,點頭道:“不錯不錯,這三樣東西也歸我們了,說不定這是幅海上藏寶圖,海盜的寶藏。”他揚起目光狡黠地笑道,“你們也這麼想的吧。”蘇真略顯沮喪無從否認,目光緩緩轉向鬧鬧,藏寶洞機關盒裏取出銅卷軸的事隻有她、大炮和鬧鬧三人知道,航海日誌和銅卷軸出現在一起無疑說明了一點,失蹤的航海日誌就是鬧鬧拿的!鬧鬧被蘇真瞧得麵紅耳赤,唯有低頭不語。趙大又將滿地的物品掃視了一遍,顯然有些失望,各種林林總總的私人物品很多,但完全沒有什麼東西和XJ魔盒有關,甚至連沾邊的都沒有。趙大問道:“孫三、李四,上麵的包你們確定都拿下來了嗎?”孫三道:“當然,我們找了兩遍才罷休,上麵不會拉下。”趙大伸手點指著地上的背包數量,皺眉道:“總覺得少了幾個…”他猛地抬頭想起些什麼,笑道,“對嘍,還有密封艙裏的那個倒黴蛋,咱們把他背上的包給忘了。”周五道:“我去把他拿來。”他端著槍就朝海底密封艙走。趙大在背包和滿地物品間來回踱步,竭力還想尋找到些蛛絲馬跡,他對雯雯的護甲背包特別感興趣,裏裏外外翻看了多次,隻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遲遲不見周五回來。趙大頓生警覺道:“周五怎麼還不回來?吳六、李四你們倆去瞧瞧,我懷疑咱們漏人了!”吳六和李四倍加小心地通道裏走,大約五分鍾後,通道裏突然就傳來一陣急促而短暫的槍聲,緊接著通道裏的燈都滅了。趙大低喝道:“不好,先關門!”他和錢二、孫三上前就將三扇鐵門關死。秦思雨等人一陣心驚膽顫,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真是辟邪在展開行動,他一個對趙大六個這難度可實在不小。鐵門關死之後,眾人均是靠近門邊聆聽外麵的動靜,在沉寂了幾分鍾之後,猛然間傳來一聲雷霆般的巨喝!秦思雨和蘇真對望一眼,幾乎同時張大眼睛,這聲音太熟悉了,怎麼像是大炮在叫,然而這叫聲也未免太響,猶如在幽深的通道裏劈了個驚雷。素素忽地興奮道:“大炮!是大炮!”蘇真則盯著秦思雨仿佛在問:這怎麼可能?秦思雨眉頭緊皺無法回答,他心裏真就希望那是大炮,但立刻揪心起來,外麵趙大、錢二他們各個都是亡命之徒,就算再見到大炮也依舊會毫不留情地開槍。果然,一聲巨吼之後又起槍聲,這邊一梭子那邊一串子彼此交火,交火持續了1分鍾左右,就聽鐵門外有人同時“哎呦、哎呦”叫了幾聲,隨後就是幾聲“噗噗”悶響。稍待片刻,外麵傳來開門聲,待鐵門重開,就見一大漢雄赳赳氣昂昂威武地站在門前。秦思雨等人幾乎同時大叫道:“大炮!”大炮!果然是大炮,在他身後還有S4辟邪,辟邪臉頰上有一道血痕,皮開肉綻傷得不輕,而趙大、錢二、孫三已被撂倒在地,生死不明。大炮沒死,辟邪歸來!秦思雨的驚訝之情簡直溢於言表……這一切還得從蘇真私放辟邪說起,辟邪原本隻以為蘇真給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在她們下去之後照看上麵,特別是防止張大海和杜鋒脫逃,於是他用蘇真給他的鐵絲撬開手銬,這對他而言並不難。張大海在一旁瞧見道:“那小妞對你有點意思,她看中你哪點了?”辟邪並不理會,而是來到中控室,不久之後果然被他瞧見72號顯示屏上的一幕,蘇真等人顯然是被押進去,她對著攝像頭一陣比劃,辟邪立時明白有變,但又不知道變從何來,難道是誰倒戈相向?幾分鍾之後他聽見電梯緩緩上來的聲音,立刻躲回C區,暗中觀察瞧見四個陌生人荷槍實彈押解秦思雨和張教授上來,他心知不妙,並且他們還第一個就朝C區方向來。辟邪無路可退,隻能移動桌椅就在趙大等人進來的前一刻果斷地跳入洞裏。上麵發生的事情辟邪已無暇顧及,他唯有朝下迅速滑落,仗著他身手不弱,雙手雙腳撐開朝下跳,可沒多久上麵就是一聲槍響,驚得他停頓了片刻,提心吊膽地擔心上麵發生了什麼。然而緊接著,他抬頭就瞧見一個光點墜落,逼得他全身貼著洞壁。光點從他背後落下去,正是趙大朝下拋的頭燈。辟邪心裏明白這是有人在查看,深吸口氣憋了半天不敢動,足足等過五分鍾沒有動靜,才繼續朝下降,最後終於是進入通道。他剛才就聽見B4等人在議論,說C區的洞可能直通下層。辟邪左右瞧了瞧,最後隻能說誤打誤撞朝海底密封艙方向走去,走進密封艙他就嚇了一跳,怎麼有個人躺在血泊之中?他趕緊蹲身翻開那人一瞧大驚失色,居然是大炮!大炮胸前血染大片。辟邪第一反應就是探他鼻息,可意想不到的是,大炮猛然渾身一顫,仿佛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直愣愣地瞪大眼睛瞧著辟邪。刹那間辟邪竟是一陣毛骨悚然,大炮的瞳孔裏冒出金光,簡直不似常人。兩人相互僵持了一瞬間,大炮這才緩過神,瞳孔裏金光散去,不可思議道:“辟邪?怎麼是你?”辟邪將之前的經過一說,大炮眉頭緊皺道:“我靠,這幫家夥太不是東西了!”辟邪則比較關心大炮的傷勢,盯著他胸前道:“大炮,你的傷沒事吧?你可留了不少血啊。”大炮大大咧咧道:“沒事沒事。”在自己胸前胡亂摸了一陣咧嘴笑道,“娘的,命真大,被那小子近距離打了一槍,子彈竟打偏在我頸牌上,沒事!”說著他從地上蹦起來,活動活動果然沒什麼大礙。辟邪見此一陣欣慰,大炮沒事就好,兩人這便商議如何救人,辟邪的意思是先過去偵查一下。大炮搖頭道:“不急,咱們先去他們的地盤看看,這六個人從B島的實驗室過來,各個手裏都有武器,現在咱倆赤手空拳怎麼和人家鬥,我就算是貓也得死九次。”辟邪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跟著大炮走,他兩人進入B島的通道,通道盡頭也是一部電梯,大炮估計上麵不太可能會有人,這便明目張膽地上去,發現B島實驗室的布局和A島基本一致,頭頂上赫然也有倒計時顯示屏,也分四個區,功能相當。唯獨那部電梯沒有A島那麼隱蔽,而是有明顯的電梯間。讓兩人失望的是他們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任何武器,隻得回到海底密封艙。大炮道:“那也沒辦法了,隻能先去偵查一下情況,我估計咱們的人全都關在三間小黑屋裏。”辟邪點頭讚同,然而兩人進入通道剛到那個洞,大炮就壓低聲音道:“不好,前麵有人來了。”辟邪用盡目力也沒瞧見人影。大炮卻示意他後退,眼珠一轉瞧見上麵的洞,立刻和辟邪兩人爬進洞裏,等著來人從下麵經過。過來之人正是周五,他剛經過洞口大炮就飛撲下去,周五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被他壓倒在地,大炮隻不過輕輕掰了掰他脖子,就聽“格勒”一聲,周五竟然脖斷氣絕。大炮撓了撓頭瞧著辟邪委屈道:“我沒想殺他。”辟邪苦笑道:“我懂,有時我們不想殺人,而僅僅隻是意外,意外是在所難免的。”大炮道:“有道理,有道理。”撿起周五的他一看隻覺眼熟,這不就是T2手裏那把,現在又回到自己手中。兩人抬頭抬腳將倒黴周五的屍體抬到密封艙放下,大炮拉出他的頸牌一瞧,竟然是:“F4”他倆再次朝通道裏走,這回還是剛過洞口不遠,大炮又警覺道:“不好,這回來了倆。”辟邪不由懷疑自己的眼神,為什麼他總是什麼都瞧不見。大炮朝上一指,兩人繼續爬進洞裏,打算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