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斬蛐蜓(1 / 2)

大家人人自危不斷後退,卻有一個人直朝前衝,正是D3蕭飛揚,他簡直太興奮太好奇了,這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生物,他一生心力都傾注在研究昆蟲上,現在怎能叫他按捺得住,一門心思就想湊近仔細看。可還沒等他靠近金甲蚰蜒三步之內,金甲蚰蜒身軀朝下一撲,兩條金鞭似的觸須輕輕一甩,唰唰兩聲,可憐蕭飛揚樂極生悲被金甲蚰蜒的觸須削成三斷,身首異處。金甲蚰蜒似乎嗅到血腥愈發興奮,搖頭甩須,將中控室裏的設備毀壞大半。與此同時響起槍聲,T2等人毫不留情就對準金甲蚰蜒射擊,他們的武器大部分是從趙大等人手裏繳獲來的,從集裝箱裏攜帶來的武器已經存量不多,此刻見金甲蚰蜒如此凶悍悉數用上。隻是,金甲蚰蜒出乎意料的狡猾和迅捷靈敏,在中控室裏上下遊走穿梭,還懂得躲在設備後麵掩護自己。等人一陣狂射之後僅僅是炸掉它幾條腿,並且金甲蚰蜒居然還懂得區分武器的厲害,尋常子彈它絲毫不懼,而專門躲貝奧武夫、此類威力巨大的重武器。這些武器原本彈藥就不多,基本就是打一槍就作廢,T2招呼眾人用上就是想一口氣幹掉金甲蚰蜒,孰知金甲蚰蜒完全就是成精的怪物,不僅躲得快,身軀還會收縮自如,竄蹦跳繞,完全就捕捉不到它的行動軌跡。轉眼間彈藥耗盡,金甲蚰蜒瞬間察覺,身形暴起就要展開反撲。辟邪正好瞧見僅剩的最後一枚“鬥牛士”導彈,抓起導彈正要瞄準。金甲蚰蜒一個大轉身,用身體末端的尾須掃中辟邪,辟邪倒飛出去在B區牆上硬生生撞出一個大洞,生死未卜。趕緊招呼大家撤退,先躲回A區堵住門,但他們心急火燎竟然忘記一個人,那就是還拷在床上的大炮。說也奇怪,這麼大的動靜,大炮睡得死沉死沉,也就在這眨眼工夫,他早不醒晚不醒睜眼醒了。大炮睜眼一瞧就嚇一跳,怎麼回事?一覺睡醒進戰場了,先是濃重的硝煙味,其中還夾雜著焦糊味、血腥味、腐臭味,周圍的東西都砸爛,設備零件和子彈殼滿地都是。他定睛再看驚呼一聲,硝煙裏有條巨大的金蟲冒出來和大蜈蚣差不多,渾身扭動,腦袋不大偏長著一對巨顎,還搖擺著兩條金鞭般的觸角。大炮一看就明白,金甲蚰蜒!金百腳出來了!幾乎就是同時,金甲蚰蜒也察覺到了大炮,扭轉身形就朝大炮撲來。大炮雙手雙腳都拷在床架子上,隻能拚命掙紮。此時,就聽有人喝道:“大炮別動!”別人不顧大炮,可秦思雨絕對不會,他晃動身形來到大炮身旁,手起劍落“鐺鐺”兩聲將銬住大炮雙手的手銬斬斷,思雨劍果然是削鐵如泥的寶劍。大炮雙手解脫挺腰就坐起來,還覺得背上不舒服,回頭瞧著自己背後的蟬翼。秦思雨轉身又是兩劍將他腳上的手銬也斬斷,伸手一拉將大炮拽下床。隨後就聽“嘩”的一聲,金甲蚰蜒一頭將床撞得粉碎。秦思雨拉著大炮左躲右閃,那倒黴大炮還隻管瞧著自己身上的變化。金甲蚰蜒沒有別的目標,追著秦思雨和大炮大發*威,大炮又顯得渾渾噩噩,瞧著自己的新鮮。秦思雨實在沒轍,將大炮朝角落裏一推,單手擎劍直麵金甲蚰蜒。金甲蚰蜒何曾將他看在眼裏,頭一甩兩條金鞭觸角就橫掃過來,秦思雨心裏冷笑,橫擺寶劍迎上去故意要和金鞭觸角硬碰。眨眼間依舊是“鐺鐺”兩聲,金鞭觸角哪裏是思雨劍的對手,齊齊被斬斷,挺長的雙須立時斷去半截。金甲蚰蜒立刻發出一聲尖叫,它這叫聲也不知道從哪裏發出來的,鬼哭狼嚎猶如羅刹厲鬼。秦思雨暗自得意,正盤算著怎麼收拾這條蟲精,卻見金甲蚰蜒怪叫之後身形收縮弓起,有意將身軀下壓,緊接著猛然發力,巨鄂在前似乎是要以頭槌撞擊。這下可威力驚人,如此長4米、寬3米渾身金甲的巨蟲如離弦之箭般就撲過來。秦思雨躲無可躲,中控室的地方本就不大,現在又到處淩亂不堪,他咬牙心一橫,幹脆還是依仗自己手裏切金斷玉的寶劍,金甲蚰蜒不撞則已,要撞過來就將它從中間劈開!決定做出,金甲蚰蜒也已衝到秦思雨身前三步之遙,他剛要架寶劍施力劈之勢,猛然就見眼前人影一晃。大炮衝出來了!他何止是衝出來,簡直還不要命了,摟頭蓋腦張開雙臂就抱住金甲蚰蜒的半個腦袋,他那股蠻勁也著實厲害,金甲蚰蜒被他硬生生撞飛,落地後這一人一蟲竟抱團扭打,在地上滾來滾去。秦思雨看著心驚肉跳,真替大炮擔心,他這算什麼打法,完全就是不要命的蠻幹。金甲蚰蜒渾身鱗甲,巨顎表皮都密布倒刺,尋常血肉之軀怎麼能招架得住。可再看大炮,根本就不當回事,全是流氓招數,死死抱住金甲蚰蜒的半個腦袋又掰又錘,恨不得用牙咬,腳上也不老實,找到空檔就狠命地蹬。秦思雨早就見識過大炮腳上的威力,這回可算發揮到了極致,蹬在金甲蚰蜒的腿上,那條腿立刻就折斷掉落。金甲蚰蜒吃痛之後也不含糊,強行挺起身軀狂甩腦袋要將大炮甩出去,轉眼滾到B區的牆邊“砰砰砰”用大炮撞牆。大炮雙手如鐵鉗般牢牢夾住金甲蚰蜒的大腦瓜,借助著撞擊的力道用額頭發力,一個頭槌撞碎了金甲蚰蜒的一組複眼。霎時金液四濺,金甲蚰蜒這下更痛,那腦袋搖得和波浪鼓似的,可這蟲精變異之後生命力極其頑強,依舊狠命撞牆想甩脫大炮。B區的牆哪裏經得住這樣的撞擊,轟然間倒下去一片。可在廢墟裏又站起個人,此人臉上一條醒目的傷疤,渾身就血,站在來之後目露凶光,周身骨骼爆響,冷不防跳出來抬手就是一拳。這一拳如猛虎下山,勁風鼓蕩,結結實實夯在金甲蚰蜒身軀左側的一個氣門上。氣門正是金甲蚰蜒身上的軟肋所在,這一拳被對方打上頓時就又如泄氣的皮球,在空中翻滾著倒向另一邊撞在A區的牆上,將右邊的腿順勢又壓斷不少。從B區廢墟裏站起來的正是S4辟邪,辟邪之前為搶鬥牛士被金甲蚰蜒尾須掃中,一頭撞穿B區的牆壁,隻覺渾身劇痛五內俱焚,當時就昏死過去,然而不久就醒過來,起身瞧了瞧全身上下都是血,可一點外傷都沒有,正納悶之時轟得一聲牆又倒了,再次將他壓埋在下麵。辟邪還是毫發無傷,心裏窩火,站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拳。這一拳還真要去金甲蚰蜒半條命,整個被打悶了,背朝地腹朝上,所有的腿就蜷縮著不住顫抖,倒黴的是,大炮還在它腦袋上。大炮眼見金甲蚰蜒癱瘓在地這才放手,但放手卻是為了來點更恨的,他雙手握住金甲蚰蜒的下顎,大吼一聲道:“下來吧!”“哢嚓”一聲,愣是將下顎掰斷,甩手就給扔飛。隨後,大炮幹了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他對著金甲蚰蜒又是一聲怒吼,這聲音完全不是發自咽喉聲帶,張大嘴是怒吼狀,聲音是從他腹部衝出,赫然正是巨金蟬的鳴叫聲。這一聲幾乎起到決定性的效果,金甲蚰蜒腦袋上的複眼全部破裂,連最堅硬的額頭頂門都裂開,觸角脫落,兩側剩餘的足也接二連三掉在地上,就在一分鍾不到的時間裏,它軀幹上所有的零碎全部脫落化作黑水,最後將近4米長的軀幹奮力抽搐幾下,徹底癱軟不動,曾經耀眼奪目的金甲黯然消褪,體表噗嗤噗嗤冒出黑水,轉眼就越縮越小,最終露出本來麵目,就是條十厘米長的普通花蚰蜒,它居然還沒死,在黑水裏拚命蠕動。大炮這次可不再留情,抬腳就把它踩扁,還狠命攆了幾下。一場人蟲大戰就此結束,凶吉島上排名第一的危險昆蟲金甲蚰蜒在秦思雨、大炮和辟邪的合力圍攻下**掉,還落得屍骨無存。他三人站在廢墟上彼此瞧著,均油然而生起劫後餘生的僥幸,同時也都發現對方與眾不同的地方,大炮變異之後自不用說,胸前腹部都有軟硬護甲,背上一雙蟬翼就算是在和金甲蚰蜒近身肉搏後也絲毫無損,打完之後身上連點皮外傷都沒有。辟邪更是如此,他之前一頭撞進B區連牆都撞穿,這是何等巨大的撞擊力,然而他亦是無傷,身上那些血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最後便是秦思雨,他此時已寶劍歸鞘,氣定神閑地望著兩人,光憑他在麵對金甲蚰蜒時分毫不懼、淵停嶽峙的膽色和鎮定,就非一般人所能比,並且還單劍削雙須、劍劈鎖拷,在劍法上的造詣神乎其技,這是什麼時代?劍和劍法早就被曆史的塵埃所掩埋,劍早已由防身殺人、主宰戰場的凶器變成了老年人健身的舞器,年輕人誰還去練劍。轉眼間,躲在A區裏的眾人都跑了出來,目睹眼前的一切,連T2和J1都不由感歎,他們雖然退回屋裏可外麵的戰局都瞧得真切,一堆重武器都解決不了的戰鬥,那三個人加一柄劍,幾乎赤手空拳就搞定金甲蚰蜒。眾人更關心大炮和他腳下的金甲蚰蜒,金甲蚰蜒早被踩得稀爛,大炮搖著膀子大大咧咧好不得意,就是暫時還不太適應眾人好奇的目光,總覺得他們像是參觀動物園的沒毛大狗熊一樣瞧著自己,“哼哼”兩聲回到秦思雨身旁,還挺不樂意道:“老大,你咋不叫醒我,你看看這都幾點了,觀察期早超過啦。”秦思雨笑道:“不是我不叫醒你,看你睡得那麼香我們誰也不忍心打擾,你沒事吧?我想應該沒事,似乎比以前跟生猛了。”大炮哈哈一笑,抬胳膊跳動肌肉道:“那是當然,不過就是…”他側臉瞧著背後的蟬翼皺眉道,“就是不知道這對蟬翼有啥用?難道…難道大爺真的能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