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雨搖頭道:“也許有,也許沒有,我時常會分不清自己的感覺,時常會被自己的記憶所欺騙。不錯,蘇真、雯雯、鬧鬧、茉莉花開還有大炮他們肯定和我有些冥冥之中、前世今生的聯係。但和你又截然不同,你給我感覺是如此的清晰,我真真切切的知道你就是她,而她們在我塵封的記憶裏始終很模糊。”瑪麗亞哼笑一聲道:“騙子,你肯定是個大騙子,不會是對我有所企圖吧?”秦思雨笑道:“是,上次你也這麼和我說,說我是大騙子。”瑪麗亞“切”了聲道:“少來,本打算陪你聊天解悶以化解你企圖自殺的情緒,現在反變成你來調戲我了,你可以去死了。”秦思雨望著天,嘴角不由牽出一絲溫馨的笑意,再次打開塵封的記憶是件多麼美妙的事情,前世今生,曾經和自己同床共枕、耳鬢廝磨、山盟海誓的紅顏知己們早已化作塵土雲散風流,卻又永恒地駐留在自己心間。兩人就此無話並肩而坐,周圍的霧氣依舊不散,聚散流轉、詭譎莫測,也不知過了多久,瑪麗亞問道:“我上輩子是個什麼樣的風塵女子?”秦思雨道:“癡情、多情、縱情的三情才女,出身低微卻絲毫掩飾不住你的才情,你還有本自己的詩集…”瑪麗亞打斷道:“我是怎麼死的?幾歲死的?”秦思雨微微惆悵道:“你死時年僅18歲,憂鬱憔悴,相思成疾而死。”瑪麗亞輕輕一笑道:“真好,18歲正是一個女人最風光的時候,我相思誰?不是你嗎?你是不是始亂終棄把我拋棄了,害的我相思而死。”秦思雨搖頭道:“不,你死在我懷裏,臨終惦念的人卻不是我,那人前世負你,你前世愧疚與我,所以才許我來世之約,上輩子我在你眼中隻是一個‘隻恨君來遲’的人。”瑪麗亞哈哈哈哈一陣大笑,連聲道:“好玩好玩,原來上輩子咱們的感情糾葛還那麼…那麼苦情。對了,你還記得那個負我的人嗎?”秦思雨慘淡一笑道:“我的情敵?當然記得,我擁有不老的容顏,擁有傾城的財富,更擁有不死的年華,卻敵不過一個文弱的書生,我能記不住他嗎!”瑪麗亞咯咯笑道:“我是才女,才女自古愛才子,你肯定不是才子,你應該是個魯莽的武夫,快說說我的才子長什麼樣?”秦思雨這才要說,蘇真、雯雯、鬧鬧等人已回來,蘇真道:“就聽見瑪麗亞在那笑,你們倆聊的很歡暢嘛。”瑪麗亞幽幽一歎,心知蘇真一來話題已無法繼續,隻得調侃道:“是啊,沒想到秦老怪哄女孩子高興的經驗還真豐富,我來開導他,他反客為主把我逗樂了。”蘇真不冷不熱道:“行,隻要讓他別再尋死覓活的就行。”秦思雨望了瑪麗亞一眼道:“下次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轉而再道,“蘇真,海灘邊有什麼情況?”蘇真道:“沒什麼大情況,我和茉莉花已經大致搞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個話題你不用知道。”秦思雨點了點頭,原來蘇真對剛才那“話題”兩字還挺敏感。此時,一直俯在高處監視的辟邪道:“諸位,有情況,好像有人過來了。”說話不久,就聽“咕咕”兩聲,正是T2的信號。秦思雨道:“他們回來了。”幾分鍾後,T2和大炮果然回來,這下可好T2替大炮扛著蟹鉗巨劍,大炮肩上則扛著個人。大炮將那人朝地上一摔,嘟囔道:“這家夥看著挺瘦小,還挺沉。”秦思雨上前一瞧,頓時又有些哭笑不得,被大炮和T2抓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倒黴蛋“錦毛鼠”,他又被抓了。大炮樂嗬嗬道:“老大,怎麼樣,不辱使命吧,錦毛鼠這家夥真該他倒黴,上次半夜起來放水被我們逮住,這次一個人溜出來搞大的,又被我們撞上。”秦思雨眉頭一皺,就見錦毛鼠嘴裏還塞著三個普通的蟹鉗,嘴唇上都是血。蘇真道:“大炮,這就是你們不對了,抓個俘虜是沒錯,你這不成虐囚了嘛?”大炮指著錦毛鼠道:“你小子老實點,塞子給你拔了,你若是敢叫,給你塞菊花裏你信不信!”錦毛鼠一個勁點頭,哪敢不信,大炮這才將三個蟹鉗掏出來。秦思雨瞅著他道:“就不用我們自我介紹了吧,抓你來的目的你懂的。”錦毛鼠環顧一圈,目光瞧過蘇真等人,垂頭喪氣苦惱道:“我懂,你們有什麼要問的我說就是。”蘇真道:“你別怕,我們要問的事情並不難回答,也就兩點,第一你們怎麼來的?第二是你們來幹什麼?不過你給我放老實點,你若是想回答‘我們坐船來的’或者‘我們還是為賞金來抓人的’,嘿嘿,也別怪大炮對你不客氣。”大炮一陣怪笑,舉著三枚蟹鉗朝錦毛鼠比劃來比劃去。錦毛鼠早在凶吉島就讓大炮嚇怕了,趕緊道:“我說我說,我一五一十全告訴你們,就在…就在這兩位大哥教訓我們之後,大概過了20個小時主辦方就派飛機把我接走離開那座島,我們回到船上休息了一晚,他們就宣布活動行程改變,變成升級了的‘賞金獵人’和‘奪寶奇兵’雙重模式。”大炮驚呼道:“他奶奶的,果然!果然被那幫家夥算計了,我們跑了他們也跟來了。”蘇真盯著錦毛鼠道:“繼續說,什麼叫‘升級了的賞金獵人和奪寶奇兵的雙重模式’?”錦毛鼠目光一掃道:“所謂升級就是目標由六個男的,增加到了六男五女,每個人的賞金還是50萬不變,屍體減半。”蘇真嘿嘿冷笑兩聲道:“那奪寶奇兵呢,又是怎麼回事?”錦毛鼠目光微隆道:“他們說你們手裏有張藏寶圖,這次出海就是來尋寶的,讓我們同時扮演奪寶奇兵的角色,如果我們能找到這批寶藏,主辦方和我們對半分。”蘇真哈哈大笑道:“這不是來找死的嘛,大炮和T2在凶吉島上已教訓過你們一頓,想必他們的能耐你們也見識到了,就憑你們再多來十幾杆槍也對付不了我們。”錦毛鼠一臉畏懼,可仍是提聲道:“此一時彼一時了吧,他們說你們的所謂超能力是有局限的,一旦離開了那個島就什麼也沒有,和我們一樣是普通人。”蘇真搖頭道:“這話你也信,他們騙你的。”她這兩句話說得毫無底氣。錦毛鼠立刻道:“信,我們都信,不然怎麼會有昨晚的夜襲,如果你們真的還有超能力會任由我們攻擊?會倉惶逃跑?聽說早上又有兩組人在海岸線上瞧見你們劃著橡皮筏,據說還把你們的筏子給擊沉了。”蘇真不由幹笑兩聲,轉換話題道:“我再問你,他們是怎麼跟蹤我們的?怎麼發現我們船的?”錦毛鼠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在船上的一切活動都被限製在特定的區域裏,連甲板都不能隨便上,怎麼跟蹤的我們半點都不知道。”蘇真沉默片刻,目光轉向秦思雨。秦思雨問道:“昨晚是怎麼回事?”錦毛鼠道:“首先是我們在登岸後聽見了槍聲,判斷出你們的大致方位,然後派了十幾個人去找,傍晚發現了你們的營地,商議之後決定圍剿你們,隻是…隻是沒想到出了意外。”蘇真道:“什麼意外?是因為那女人的歌聲?”錦毛鼠窘迫道:“是是…”目光朝下一陣閃爍道,“是我太緊張了,不小心走火開了第一槍,隨即造成他們的混亂隻得提前行動,包圍圈隻形成了三麵,繞到你們後麵去的兩組根本沒到位。”蘇真冷冷一笑道:“哦,那我們還得感謝你是不是?”錦毛鼠一個勁搖頭道:“別別別,你們感謝我,我卻被他們罵死。但由此我們也確定了一個最重要的信息,就是你們和我們一樣了。”蘇真自鳴得意般淡然一笑,側轉身瞧了和大炮形影不離的蟹鉗巨劍一眼,轉回頭傲然道:“和你們一樣是不可能的,因為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在我們身上發生了什麼,我們這批人才是真正第一屆的參加者,你們在媒體上所見到的那些人都是托!好了,暫且不和你談這個,來談談你們那五十個人…還是四十八個,據說都是以‘五’命名,除此之外我想知道更多。”錦毛鼠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不僅你想了解我們,連我們內部的人都不斷在探對方的底,所以現狀就是各組之間都彼此謹慎和提防,除了知道誰是哪個組,叫什麼之外很少有人透底,就算我們組內部都很少有人談及自己,多半守口如瓶,我們僅是任務組隊關係,不需要知道太多,其他都不重要,團結和彼此信任才最重要。”大炮忍不住道:“呦,這次奇怪啊,不搞類聚似的組合了,那你們的分組依據是啥?”錦毛鼠揚了揚眉道:“抽簽,我們五十個人當初直接抽簽分組。”蘇真再問道:“你們現在是不是缺了兩個人?”錦毛鼠瞥了瞥大炮道:“是,正因為有了那次不愉快的經曆,所以現在我們對你們敵意很大,主張血債血償的人不少,按照遊戲規則我們現在四十八個人繼續,初始獎金下降為每人48萬。”蘇真微隆目光道:“有一點我很好奇,你們現在一起行動一起混戰,我們每人50萬的賞金你們打算怎麼分啊?譬如說大炮昨晚被你們亂槍打死了,屍體落在你們手裏,算誰的?”大炮沉吟一聲道:“蘇二,為啥是我,用秦老大的話說,我是不可能掛的!”蘇真根本不理,依舊盯著錦毛鼠。錦毛鼠吱吱唔唔道:“我們…我們十組之間已經有了個君子協定,無論是生擒活捉還是…擊斃,咱們都…均分。”蘇真頓時又哈哈大笑道:“均分,又是均分,可能嗎?你覺得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