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飯是誰送來的?”
靑螺說:
“是四太太讓冬梅姐姐送來的。”
冰玉笑道:
“難怪食盒跟碗筷都不是我們屋裏的,院裏是四太太讓人送來的,四太太可真是一個有心人呢。”
“冬梅過來的時候你和綿綿還在睡呢。”婧姝道。
“我們也睡過頭了。”說完,冰玉問婧姝:
“四少奶奶,昨天到底怎麼回事?”
婧姝見冰玉跟她打聽昨天的事情,就跟她說了。
“這個高員外真是太可惡了,仗著自己身後有人撐腰,就想謀我們家的家產,真是太壞了。”綿綿憤憤不平的說。
婧姝很想對兩個丫頭說,其實幕後還有人在搗亂,昨天那一出分明是三房在後麵挑唆所致。
“如今我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聽說大少爺知道大娘被高員外軟禁之後,急得昏厥了過去,大少爺何苦如此,他是一個好好先生,總覺得家裏弄成這樣,是他這個當大哥不好,其實這跟他完全無關,他不必這麼自責。”婧姝道。
“大少爺身體不好,當他聽說你和大太太被高員外那個沒臉的軟禁起來,非要逼你們賣鋪子的時候,又急又氣,以至昏厥了過來,當時的樣子真的很嚇人,大少爺臉色蒼白,四肢僵硬,嘴唇青紫,是二太太在他耳邊使勁叫喚才把他叫醒的。”綿綿說。
此時隻見冰玉朝門口張望了一下,回頭對婧姝輕聲道:
“昨天大少爺昏厥的時候,這個居然都沒有到自己的親大哥屋裏去,好像昏死過去的那個人跟她完全無關似的,直到大少爺蘇醒之後,她才姍姍的走了過來,來了之後一臉平靜的看了看睜著無神的眼睛躺在床上的大少爺,隨即便轉身走了,從進來到出去隻有一眨眼的功夫,你說這是親妹子嗎?親妹子會這樣對自己的兄長嗎?”冰玉伸出兩根指頭,婧姝就知道她在說二姑娘。
“哎——”婧姝長歎一聲,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來麗珠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她的自私表現在對親人的冷漠上。
“四少奶奶在嗎?”就在這個時候,大太太屋裏的小丫頭來了。
“四少奶奶在呢,你有什麼話要傳?”冰玉走到外麵,見璞兒站在廊下。
“大太太讓四少奶奶過去。”
“知道了。”
璞兒轉身走了。
“大清早的,大太太就要你過去,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經過了昨天驚心動魄的情景之後,綿綿變得膽小了。
婧姝見綿綿這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道: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那些人不會再來搗亂了,昨天我們已經轄製了他們。”
綿綿朝婧姝點了點頭。
“冰玉,你跟我一起去大娘屋裏。”
“是。”
“姑娘,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留在屋裏怪悶的,不如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
“你到婆婆屋裏去,這個時候想必兩位姐姐也在。”
“這敢情好。”綿綿笑道。
婧姝跟冰玉兩個一起來到朱氏屋裏。
“大太太,四少奶奶來了。”因為芷青回家去了,朱氏有璞兒服侍。
“大娘。”
“你來了,坐。”婧姝到的時候發現四太太也在。
“四娘。”婧姝給朱氏請過安,又來給顏氏請安。
顏氏笑道:
“四少奶奶總是這麼多禮數,其實在家裏不必如此。”
婧姝笑道:
“隻不過請個安,又累不著。”
顏氏笑看著婧姝滿意的點了點頭。
此時婧姝發現大娘麵前的杌子上放著一封信,盡管不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給大娘的,但一看大娘陰鬱的臉色就知道,信上的內容令她很不愉快。
“大娘,這封信是誰寫來的?”婧姝問朱氏。
“哎。”朱氏歎息著說:
“二少奶奶沒了,十天前走的。”
關露祺走的時候婧姝就知道她活不長,沒想到這麼快就走了。
“信是二少奶奶的哥嫂寫的,措辭不怎麼客氣,她哥哥對二少爺的不滿全都寫在信上。”朱氏道。
婧姝心想,這也難怪二少奶奶的哥嫂會這樣,二少爺那樣待二少奶奶,她娘家哥嫂心疼妹子,肯定恨二少爺入骨,這就是為什麼二少奶奶死了十天之後,他們才寫信過來告訴大太太人沒了。
“大娘,待會還要讓穀管家去莊子上通知二少爺,怎麼說他們也是夫妻一場。”
朱氏冷哼了一句,瞥了眼杌子上的信,冷道:
“通知他和不通知他,又有什麼區別,就算他知道二少奶奶死了,也不會心疼,他早就視二少奶奶為累贅,這個畜生,哪裏像束府的子孫!”當朱氏罵二少爺畜生的時候,幾乎咬牙切齒。
婧姝知道大娘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如果不是三房搗鬼,高員外怎麼會這麼囂張。經曆了昨天的事,婧姝覺得大娘對三房那邊的人不會再心慈手軟,看來這個家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