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怪了,那送東西和寫信的人是誰?”
“那幾個送箱子來的人長什麼樣?箱子是直接送到裏邊的嗎,這可不好,怎麼能放陌生人進來。”想到幾個不明身份的人既送箱子又寫信給婧姝,星遙越想越奇怪,感覺束府背後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縱。
“箱子送到門子上,信是附在箱子裏頭一起帶進來的,門子上的小廝見過那幾個送箱子進來的人,覺得他們全都深目高鼻,身材魁梧,不像中原人,到很像蒙古人。”
“蒙古人,又是蒙古人!”星遙激動的叫了起來。
吉祥見四爺這樣,開始自責,心想,如果不是我把這些告訴四爺,四爺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不過此時吉祥最擔心的是四爺會責怪四少奶奶,畢竟那幾個箱子是一夥不明身份的人送給四少奶奶的,就算四爺氣量大,可是在這個事情上他難道也能大肚嗎?吉祥開始後悔不該告訴四爺這些事情,可如果不說的話,又覺得心裏憋悶,因為遲早有一天四爺會知道這些事,吉祥也是替四少奶奶擔心,希望四爺知道之後不要責怪四少奶奶才好。
“四,四爺,其實四少奶奶也不知道那幾口箱子是誰送的,說來說去都是門子上的幾個小廝不好,他們連問都不問就把箱子抬了進來,四少奶奶為防有一天那些人把箱子要走,所以才命人把箱子放在蓮花小築那邊的庫房裏,這到不是四少奶奶貪圖箱子裏的金銀珠寶才這樣。”
吉祥局促的站著,他仔細觀察四爺臉上的神情,星遙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讓吉祥覺得緊張。
“四爺,你不會怪四少奶奶吧?”
“我為什麼要怪她?”星遙幽幽的說。
“四爺,你真的不怪四少奶奶?”吉祥一次帶著不相信的語氣問星遙。
星遙猛的轉了過來,他明白了吉祥的意思,吉祥擔心他會吃醋,畢竟那幾個箱子是幾個不明身份的男人送給婧姝的,但吉祥想錯了,星遙沉默著不說話,不是在吃幹醋,而是對送箱子過來的那幾個人的身份覺得好奇。
“你放心,我沒有怪罪婧姝的意思。先前我欠她的太多了,現在我要補償她,況且箱子是別人送給婧姝的,事先她並不知道,婧姝不是那種貪財的人,別說金銀珠寶,就算金山銀山放在她麵前,她也不會看一眼。”說到這裏,星遙朝吉祥看去,衝他笑了笑,和藹的說:
“你放心,我沒有怪罪四少奶奶的意思。天色不早了,我想回去歇著,你也回去吧。”
見四爺臉帶微笑,說話語氣也十分輕鬆自然,吉祥這才長舒一口氣,一疊連聲的說: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四爺說的對,四少奶奶不是那種貪財的人,如果那幾個人把箱子直接送到四少奶奶手上的話,相信四少奶奶說什麼都不會收下的,怪來怪去就怪門子上的幾個小廝不好,陌生人送的東西居然也會收,這幾個小廝也太缺心眼了。”
“算了,東西都已經收了,再怪那幾個無知的小廝也無濟於事,夜深了,快回去睡吧。”
吉祥見四爺開始催自己走,就識趣的走了。
此時婧姝還坐在燈下尚未睡去,她既不覺得困也不覺得累,心情有點小緊張。
他終於回來了,帶著一身疲憊回來了,他的樣子瘦了也黑了,差點沒有認出來。說起來真可笑見到他的第一眼,居然沒能把他認出來。
據說他剛才蒙古回來,沒想到他會跑這麼遠,他跑這麼遠為了什麼,為了躲避我,躲避不幸的婚姻,還是躲避他不想麵對的一切。隻要一想起這些問題,婧姝就覺得煩亂,她輕輕甩了甩頭,試圖把腦子裏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走。
閉著眼靠在寬背椅上,做著深呼吸,以此來緩解此時鬱悶的心情。隻聽“噗”一聲,燈忽然熄滅了,蠟燭已經燒到盡頭,婧姝居然不知道。
冰玉和綿綿都搬到西廂房去住了,婧姝隻能自己摸著黑找蠟燭,平時這些事情都是冰玉管的,她不在身邊還真不習慣。因為屋裏實在太黑,婧姝一會兒撞在桌角上,一會兒撞在椅子上,她責怪自己太笨了,就算黑燈瞎火也應該清楚屋裏家具的擺放格局,怎麼會一連撞了好幾下,婧姝快被自己的蠢笨急哭了。
“屋裏幹嘛不點燈?”就在婧姝幾連撞的時候,聽見門口傳來星遙的聲音。
“燈忽然熄滅了。”婧姝摸了摸邊上的家具,發現這兒放著一個櫥,就知道自己站在多寶閣旁邊。
星遙手上到是提著一盞風燈,他舉著燈朝剛才婧姝說話的方向照去。
黑咕隆咚的屋子因為有了星遙手上的那盞燈而變得明亮起來。
燈正好照在婧姝眼睛上,她下意識的把手放在眼睛上。
“把燈拿開,好刺眼。”婧姝說,但是她的身體卻不知道挪動,仍舊站在原來的地方。
奇怪的是星遙並沒有把燈拿開,明知道燈光刺到了婧姝的眼睛,他竟還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