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姝伸手去捏他的臉,星遙把被子蒙在頭上,婧姝就去掀被子,星遙朝婧姝嘻嘻笑著,見婧姝撅著小嘴,正氣呼呼的看著自己,星遙覺得婧姝生氣的樣子很有趣,拉住她的手,笑道:
“你生氣的樣子真難看,像豬頭似的。”
婧姝委屈的快要哭了,她從早起忙到現在,一刻都沒有歇息過,回來見星遙居然還賴在床上,叫他起來,他百般不情願,還說自己生氣的樣子像豬頭,婧姝鼻子一酸,紅了眼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道:
“我知道我沒有什麼花兒、菊兒長的好看,所以爺盡管奚落嘲笑我吧。爺的心思我懂,是想步你爹的後塵,娶十幾二十個姬妾回來,我是要做賢妻的,況且先前我也在你麵前發過誓,說要用一生來報答爺對我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爺,我現在已經嫁去蒙古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了,所以爺想怎樣我絕不阻攔,哪怕爺有那雄心壯誌說要超過你爹,娶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回來,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隻要爺別忘了那一花一菊就是了,如果有必要,我願拱手相讓賢妻的名號,讓那一花一菊做你一左一右兩大賢妻。”
星遙嘖了嘖嘴,皺著眉帶著數落的口吻說:
“你怎麼也變得好妒起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娶小的回來?”
婧姝心裏難受,禁不住流下淚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有跟星遙一拌嘴,就覺得心上隱隱作痛,像有人拿著一根針在上麵紮似的。
“你說那樣的話知道有多傷我嗎?為了你,我,我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而你偏生在我麵前提什麼一花一菊,又是什麼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婧姝,你可不可以別對我這麼殘忍,或者有些話你心裏想想就算了,不要說出來傷害我,每當你說這種混賬話的時候,我都覺得心上隱隱作痛。”
星遙也覺得委屈,他的全部心思,甚至身家性命都在婧姝身上,而婧姝隻要稍有不適就說狠話來激他,他鼻子一酸,也禁不住紅了眼圈,衣服也不穿,低著頭悶悶的坐在床沿上,不出一言。
等冷靜了之後,婧姝緩過來了,她覺得剛才那番話確實說重了,星遙的心意他懂,但不知為何每當情緒低落的時候,就會控製不住的說剛才那番話去刺星遙。這時嘴巴好像不受大腦控製似的,那種傷人的話脫口而出。
見星遙隻穿著中衣,且前麵的衣襟大敞著,雖然已經春天了,但此時門窗都開著,穿這麼少的衣服還是會覺得冷。婧姝從衣架上拿了星遙的衣服在手上,她把一件蟹殼青對襟深衣扔給星遙,衣服正好扔在星遙頭上,把星遙的臉麵遮得嚴嚴實實。
婧姝不是存心要把衣服扔在星遙頭上,她隨手一扔就扔成這樣,當看見衣服像一隻麻袋似的把星遙的頭麵都罩住了時,婧姝又心疼又急。這個無心的舉動像是惡作劇似的,哪有人這麼可惡把衣服往人臉上扔。婧姝呆愣著,不知如何是好。想上去把罩在星遙臉上的衣服拿走又不敢,隻能傻傻的站著,心上像揣著一隻小鹿似的,噗噗直跳。
星遙一把扯下衣服,瞪視著婧姝,厲聲道:
“你還是在惱我,我都跟你說過多收次了,我束星遙不是那種人,別人怎麼看我,我無所謂,因為我不需要得到別人的肯定,可你居然也那樣看我,以為我束星遙是那種荒淫無度的紈絝子弟。婧姝,我真的看錯你了,你跟那些不了解我的人一樣,把我看成那種人。我真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曆經千辛萬苦從蒙古回來跟你團聚,我真後悔啊,真後悔,哎——”星遙雙手撐在床沿上,重重的歎息了起來。
婧姝還是像剛才那樣傻傻的站著,她見星遙這麼痛苦,心裏也覺得痛苦,可是傷人的話已經說了,這就像潑出去的水似,無法收回,婧姝隻能默默垂淚。心裏既悔又恨,覺得剛才那番話的確傷害了星遙,但卻不知如何安撫他。
星遙見婧姝哭了,幽幽的長歎了一聲,走過去,扶著婧姝的肩,看著她可憐楚楚的樣子,心一軟,柔聲道:
“別這樣。”
婧姝擦去臉上的淚,笑看著星遙,道:
“快穿戴梳洗吧,娘還在等你過去吃飯呢。”
星遙朝婧姝乖巧的點了點頭,正色道:
“以後可不許再說那樣的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辜負你,我有你已經足夠了。什麼花兒、菊兒,她們就好比那爛泥黃土,比爛泥黃土還不如,是臭水溝裏的臭水,隻會讓人覺得惡心。她們怎麼能跟你比,你是水中的青蓮,天上的星辰,即使把你捧在手心,我還擔心會把你弄掉了。”
婧姝含情脈脈的看著星遙,柔聲道:
“隻要有四爺這句話,就算現在就讓我死,我也甘願——”
星遙臉一繃,嚴肅起來,厲聲道:
“不許你說這種喪氣話,就算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麵。”想了想,星遙覺得這話好像不對,就改口道:
“我要和你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
婧姝依偎在星遙懷裏,溫柔的就像一隻小貓。
“星遙,我真想和你一起白頭到老,我要看看你老了的樣子。”
星遙緊緊的摟著懷裏的婧姝,輕撫著她的秀發,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