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旭讓林小三出去,想辦法找個柔然人過來,林小三遵命下了樓,不多會還真的帶了一個柔然上進房間。
那柔然人有點不耐煩,進門便是一口柔然土語,問道:“到底找老子什麼事情?非要把老子請到這裏說話!”
文旭會柔然語,道:“冒昧請閣下前來,是希望閣下能幫在下一個小忙,帶我去見一下柔然在泰陽城地界的頭領。”
在泰陽城做貿易的柔然人有自己的首領,在柔然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去其他國境做貿易的,有專門的組織,也有專門負責的人,文旭因為之前一直和柔然有交往,所以對此比較清晰。
那柔然人頓時豎起了眉頭,嚷道:“我們柔然的頭領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嗎?”
文旭道:“閣下誤會了,不是柔然的頭領,是柔然在北夷貿易領域的頭人。”
柔然冷道:“那也不行。”
文旭從懷裏拿出一樣東西,那是一串珠子,道:“那請閣下將這樣東西拿給頭人看。”
那柔然人還算是有點見識,那珠子的確是柔然人的東西,有柔然人的圖騰在上麵,看那珠子的質地和做工,也知不是常人所擁有。
他看了一眼文旭,道:“我給你帶過去。”
文旭笑道:“多謝閣下。”
第二天,便有很多柔然人暗中搜尋那個逃出來的燕國女人,還有人借著商貿的名義去了一趟烏沙王爺的府邸,烏沙正為了那個女人的消失而大發雷霆。
文旭給柔然頭人描述了沈如初的相貌,又將自己來時請人畫的畫像展示給柔然頭人看,這個柔然頭人沒有讓文旭失望:據回來的柔然商販彙報,根據王府的下人的描述,那個逃出去的燕國人的確像畫像中的人,聽說巴沙很喜歡那個女人,為了她都和王妃翻臉好幾次了。
為此,文旭幾乎可以肯定那便是沈如初。
她還活著,還活著!
文旭想到這裏,就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
林小三也為了這個訊息激動不已,笑道:“爺,咱們馬上就能見到夫人了。太好了。”
文旭道:“現在還不能大意,這次多虧了柔然人幫忙,回去之後我要好好感謝他們。”
林小三為此對文旭無比崇拜:爺怎麼認識那麼多人呢?連柔然人都肯幫忙,真是太了不起了!又為自己能跟著這樣一位主子慶幸不已。
當務之急是將沈如初找到,然後帶回燕國,可是沈如初去哪裏找呢?而且沈如初好像很謹慎,這也是她一貫的性格,但是根據文旭的判斷,沈如初多數還會來到這家客棧,因為這裏是消息來源,也是各國商隊彙聚的地方,她若是想出城,勢必需要混到一個商隊裏。
他能想到這裏,那麼巴沙肯定也會想到這一步,據北夷人說這巴沙王爺十分聰明,原本是可以繼承王位的,但這位爺卻是個性情十足的人兒,不願意過問政治,這才當了個王爺,但是文治武功卻十分了得。
巴沙既然能想到這一層,就肯定會派兵在這裏把守,難怪最近幾天總是見到很多奇怪的人在這周圍轉悠。
文旭每天都扮作商人,去看貨、去談價還價,和一群柔然人甚至北夷人扯皮,林小三看著文旭演得那麼像,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他真的是個柔然人,而且是個地道的商販,那叫一個斤斤計較,但打過交道的柔然人還都很喜歡他,因為他秉承“買賣不成仁義在”,談不成買賣卻總不忘請人家喝酒吃飯。
“要想辦法把這群人引走,引走了他們,說不定初兒就出現了,我有一種預感,她就在我身邊,躲起來了。”文旭道。
他真的感受到沈如初的氣息,那種揮之不去的熟悉感覺一直在文旭的周圍,隻可惜他們卻一直未碰麵,也許沈如初是擔心被抓,隻能隱藏起來。
“爺,讓我扮作夫人,將他們引走吧。”林小三道。
文旭搖搖頭,道:“這個太冒險了。如果發現你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恐怕凶多吉少,何況,你一旦暴露,也無異於告訴他們,初兒就在附近;萬一初兒真的在這裏,豈不是也暴露了?”
林小三道:“可是他們在這裏,您和夫人就一直無法碰麵。”
文旭道:“我再想想辦法。你要沉住氣。”
又過了兩天,泰陽城裏帖了不少畫像,說是剛出生幾個月的孩子被人拐帶了,上麵清清楚楚寫了孩子的出生年月,還有一張嬰孩的畫像,畫像中的孩子粉雕玉琢,在左臂的臂彎裏有一顆櫻紅的胎記。
就在那畫像貼出去第二天,德客源的天字二號房裏來了一個陌生人,是一個胖乎乎的北夷婦人,年紀大約五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