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山頂上一個小木屋前停了下來,凝眉看著木屋上方纏繞的黑色煞氣一閃而逝,他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
一陣陰風吹過,美人細嫩的胳膊上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在連窗戶都沒有開的屋裏是不該有風的,尤其還是迎麵吹來。
這個木屋麵積大概30來平,不大,石灰磨成的地麵上有著厚厚的塵土,中間一張小小的方桌上擺著一隻空碗和一個水壺,最裏麵是一張不大的土炕,陳舊的被褥堆在炕頭,土炕的旁邊有一張破舊的供桌,桌子中央供著一張木頭牌位,牌位前麵是兩隻燃著線香的香爐及一盤供果。
室內很陰暗,不是那種因光線不足而造成的昏暗,而是一種連陽光都無法驅散的純粹陰暗。美人走到供桌前站定,打量著上麵供著的牌位:長子孫樹山之位
突然一股陰冷的寒氣由身下襲來,美人下意識地垂下頭,這才注意到這供桌底下有個大約一米高的黑色壇子,和農村用來醃菜的壇子並無二致,美人蹲下身細細觀察,突然發現這壇子的封口處竟有一些紅色的液體滲出來。
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淒厲地尖嘯,美人抬頭,目光剛好對上供桌上的牌位,頓時臉白如紙——
隻見那牌位微不可查的顫動了一下,一張慘白的人臉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出現在牌位上麵,塌陷的青黑色眼窩裏是一雙翻白的眼珠,明明沒有瞳仁,美人就是可以感受到那盯在他身上的森冷視線,那張臉僵硬地動動嘴角,扯出一個陰森詭異的笑容。
與此同時,供桌下方的壇子突然晃動起來,封口咕嚕咕嚕冒著泡,大量的紅色液體由封口邊緣滲出來滑過光滑的壇身流淌到粗糙的地麵上,腥臭的血腥味衝天而起,瞬間塞滿整個不大的空間。
美人傻傻地看著眼前無比詭異的景象,一時竟全無動作。
要不要這麼刺激啊?驅鬼師也是會被嚇到的好吧?
“啪!”地一聲,一隻粗糙的大掌重重拍上美人單薄的肩頭,一聲厲喝炸雷般落在美人脆弱的耳邊:
“喂!你在這裏做甚??”
“啊!”美人這回是真真被嚇到了,他向後跌坐在地上,為了支撐住仰倒的身體,兩隻脆弱的手肘率先遭了殃,痛得他差點飆出眼淚。
害他跌倒的罪魁禍首已經走到他的身側,是一個很不麵善的中年漢子,瞪大的眼珠,粗獷的眉毛都為他平添了一股凶狠的味道,粗糙的左手中握著一把鋤頭,美人看著那把在陰暗的室內詭異的泛著寒光的鋤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願這大叔下一秒不會用這鋤頭要了他的小命。
“你在這裏作甚?”
被他一吼,美人下意識地便伸手去指他身前的供桌,隻見那牌位還好端端的擺在那裏並無異樣,方才瘋了般“流血”的壇子也恢複了原樣,美人這下又傻眼了。
“你們小年輕的就是不頂用,一個牌位都可以嚇成這樣,走走,快走,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大叔將美人從地上揪起,抓著他的胳膊粗魯地拖著他往屋外走,美人幾乎是被他丟出門去的,他揉著再度摔痛的可憐屁股委屈地看著那當著他的麵“碰”的一聲被甩上的房門,大叔的厲聲叱喝即使隔著一層門板也震得人耳膜發痛——
“下次再讓俺看到你俺就打斷你的腿!”
嘖!真是個粗暴的大叔……
美人由地上站起身,盯著眼前再無其他動靜的小木屋半晌,深知多做糾纏無用,不得不放棄的下山去了。
臨走之前,他瞄了緊閉的木板門一眼,剛才那大叔扯著他出屋前明明瞄了那牌位一眼,臉色青白參半,顯然是在畏懼著什麼,可見是深知那牌位的詭異之處的,明明害怕著卻又不得不守著,這其中有何緣由?真的隻是因為那是他兒子的靈位這麼單純嗎?
美人百思不得其解,他那簡單的腦袋瓜本來也裝不下太多的東西,東西塞太多他會覺得暈乎乎的,總之先不考慮這些,那靈雖然已經變成了凶靈,但是對那大叔倒也沒有殺氣,那大叔暫時算是安全的,這邊的事情不如就先放一放,當務之急是快點回村子,他出來這麼久了,再不回去怕玉鳳姐會擔心了。想到這裏,美人加快腳步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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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