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言說:“猴子,你選幾個麵生、頭腦機靈的兄弟混入斧頭幫,查清楚他們所有的據點分布,還有他們的貨倉,記下他們每次交易的對象、交易的時間地點、貨物的數量。我要完全明明白白,不準有一絲一毫的錯漏。你辦得到嗎?”
猴子大聲拍胸脯說:“這點事小意思,我一定辦好!”
狐言點了點頭說:“太子,你負責查清楚斧頭幫外其他還有些什麼幫派勢力。包括街頭小混混、學校小幫派,都不準有遺漏。我隻給你五天時間,辦得到嗎?”
太子說:“哪用得著五天,三天時間保管辦好!”
肥膘見狐言不再說話,隻是仰頭吐著煙圈,忍不住問:“大哥,猴子和太子都有事做,我這幾天幹嘛?”
狐言說:“你負責管好手下的兄弟就是了。另外,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你得給我在這所鬆嶺七中搞到一張入學證。”
三人都是不解:“大哥要入學證幹嘛?”
狐言神秘地一笑,說:“你們先別問,到時候自然明白。肥膘,你辦得到嗎?”
肥膘嘿嘿一笑說:“大哥不知道,那所鬆嶺七中是全市最爛的中學,比很多鄉鎮中學都不如。SH市很多出來混的,都是那個學校出來的,我手下有個小弟,他老爸恰好就是那個學校的教務主任。”
狐言點了點頭,說:“你們分頭去辦事吧。記住,先不要暴露咱們要吞並新安區的想法。就像蛇一樣,沒到最後一口吞下獵物那一刻,就一直要靜靜的潛伏著。”
肥膘總結說:“低調是王道,裝逼遭雷劈!”
幾人都哈哈大笑。
三人走後,狐言躺在沙發上發了一陣呆,漸漸睡著了。
下午五點多鍾,馬嬌紅輕輕推開房門進來,見狐言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不禁怔怔地瞧著他,心想:“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呢?他的臉上為什麼總是帶著笑,好像天底下沒有任何事情能難得到他一樣?”
想起今天他憑一對拳頭打進來,又跟石浩成爭鋒相對,竟然令韓成信任了他,一來就委以大任,又立馬讓三個愣頭青小弟折服,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馬嬌紅正在遐思之時,忽然見狐言手腳輕輕動彈了一下,似乎在夢中囈語,一臉痛苦心碎的表情,濃長的睫毛上都掛滿了淚珠,跟他白日裏那種笑傲天下的氣勢,簡直判若兩人。
不由心想:“他為什麼在夢裏都這麼傷心?他的心裏到底裝著多少難言的秘密?”女人,就是好奇的動物,不論多強的女人都不例外。
馬嬌紅忍不住走到他麵前蹲下,伸手想為他擦去睫毛上的淚珠。
這個時候,狐言猛然坐起,出手如電,一把抓住馬嬌紅的手腕,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這一下變故令馬嬌紅猝不及防,大吃一驚,根本忘了躲閃。狐言尖聲嚎叫著,狠狠掐住她的脖子。馬嬌紅一時喘不過氣來,臉色變得通紅,連連咳嗽,斷斷續續地喊道:“狐言你……你要幹什麼?……是我!”
狐言的眼神漸漸清明,見馬嬌紅滿臉漲得通紅,白皙的脖子冒起了青筋,他自己也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手。
馬嬌紅怒嗔道:“你瘋了麼?”
見她那白皙的脖子上被自己捏起了五個手指印,不禁心中歉然,連連道歉,說:“我睡覺的時候你不該靠近我的,我……”
兩人沉默了一陣,馬嬌紅也知道現在他們還沒熟到會相互袒露心跡的地步,也不再問他什麼,隻說:“我是來叫你一起吃飯的。”
狐言神色萎頓地說:“我現在不想吃,我想先洗個澡。”
馬嬌紅站了起來,說:“那好,你想吃什麼叫服務生送來就是。”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出去了。
狐言洗完澡站在穿衣鏡麵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身材勻稱,一身皮膚光潔如玉,但胸口處卻有著一個指頭大小圓圓的傷口,格外顯眼。
他顫抖的手輕輕摸了摸自己嘴角那道淡淡的疤痕,又摸了摸胸口的那個傷疤,神色猙獰地說:“爸爸、媽,你們的兒子回來了。你們在天上都睜開眼看著吧,那個混蛋帶給我所有的傷害,我都要統統地加倍還給他!”
他突然伸手在自己臉上狠狠地拍了兩巴掌,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說:“你要記住,你現在叫做狐言,你要笑。隻有經常笑的人,才能把傷痛藏得最深!隻有一直笑的人,才能欺騙別人,也能麻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