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錦打量著她,臉上的笑意不減,“確實挺像的,怎麼不聽說你們結婚的消息,怎麼?已經秘密在國外辦過了嗎?”
“我們還沒結婚。”張可心笑著說,“不過應該很快了,有一些事情還沒有處理幹淨。”
夏初錦眯起眼睛看著她,她知道眼前這個人,再也不是那些年一直跟在她身後跑的單純小女生了。
對於張可心的話她隻是回了一個淺淺的笑,“要不是今天親眼看見,前段時間在報紙上看到你的報道,我還以為你要嫁給郭子衛呢。”
張可心心裏頓時一緊,夏初錦所謂的報道,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對不起,師姐,這都是我的錯……明知道郭先生是你的未婚夫,但我卻還是見了他,隻不過我實在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你也知道的,我隻是一個大學老師,他有錢有勢的,我也不敢輕易拒絕……但是你相信我,我和他什麼都沒有發生,我隻是應他的要求一起吃頓飯而已。”
夏初錦輕笑一聲,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抬起頭看著她,說:“你去見誰,和誰一起吃飯對我來說都沒關係,我雖和他有婚約,卻也沒有落實,名義上來說他還是單身,你要覺得他更適合做你孩子的爸,我也不會攔著。”
有婚約,卻沒有落實?
這麼說夏初錦其實也是單身是嗎?這件事慕正西知不知道?
“我今天來見你,主要也是因為這件事,可心。”
夏初錦也不再寒暄,看著眼前的人,她語調平穩的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選在這個時期約我出來見麵,為了避嫌,原本我是不打算來的,因為你和郭子衛的事剛剛被媒體曝光,我這樣出來見你,難免會被一些有心人大做文章 。”
張可心微微皺眉,一臉無辜的看著她,忙說:“不好意思,師姐,我沒有想到那麼複雜,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一向簡單,不喜歡心機揣摩那一套,所以我沒你想的那麼多……”
夏初錦冷笑一聲,這麼說,張可心的意思是在說她擅用心計嗎?
張可心頓了頓,又說:“我隻是覺得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大家都是多年的朋友,想著趁大家都有空就約出來見一見。”
“不,可心,我沒有空,公司裏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這段時間我很忙。”夏初錦這樣回答她。
張可心眼眸一緊,她竟然這樣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她,難道是她哪裏做得不好,被她看出端倪來了嗎?
心裏隱隱感到了不安,她總覺得眼前的夏初錦,好像並不像她知道的那麼簡單,她們之間,好像已經開始慢慢變得不一樣了。
夏初錦卻已經不在乎她的感受,隻是看著她,很平靜的說:“我隻是希望,你以後再也不要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來侮辱我的智商了!”
話音剛落,夏初錦就一把搶過孩子手裏的湯匙,用力摔在桌子上,湯匙瞬間變成兩半,一顆黃豆大小的電池應聲掉落在地。
這是一隻專門定製的錄音筆,夏初錦是多少也和媒體打過交道,自然對這些儀器很敏感。
突如其來的響聲將孩子嚇得大聲哭了起來,張可心站在那裏竟然手足無措。
夏初錦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今天想從我這裏盜取什麼秘密,我隻想告訴你,請為你幼小的孩子樹立一個偉大母親的形象,不要讓他覺得她的媽媽是一個口蜜腹劍的女人,我的話就說到這裏,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夏初錦便站起身來,徑直向外走去。
張可心卻不再顧那哭鬧的孩子,忙追了上來,“錦兒,你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
“你真的誤會我了,錦兒,你聽我解釋可以嗎?”
夏初錦忽然轉過頭來,看著張可心,“好啊,那你解釋一個讓我聽聽。”
“我,我……”張可心瞬間啞口無言。
夏初錦嗬的笑了聲,“你有可以解釋的東西嗎?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看了身後還在哭鬧的孩子一眼,夏初錦歎了聲,看著愣在那裏的張可心微微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屋外陽光依舊刺眼,夏初錦拿出包裏的黑超戴上,頭也不回的直接驅車離開。
看著後視鏡裏櫥窗內漸漸模糊的那一大一小的身影,一聲輕微的歎息在空氣中漾開,那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更多的是一種失望。
張可心大概還不知道,在很多年前的某一天,當陸立恒找到張可心問她畢業旅行的那一晚,是不是她留在慕正西的房間裏過夜了,而張可心並沒有否認的時候,夏初錦就站在轉角處看見她低著頭臉上帶著嬌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