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且充滿獨特中式韻味的書房裏,慕正西正坐在椅子上審批著文件,放在一旁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也不看一眼的直接拿起來接通,注意力卻全然放在麵前的文件上。
“正西,你還在工作嗎?我有沒有打擾到你?”電話裏突然傳來一個略微熟悉的女音。
他皺著眉頭想了想,終於才記起來,是張可心。
“沒關係,你有什麼事嗎?”他淡淡的應了一句,注意力卻還在文件上。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兩秒,才說:“其實也沒什麼事。”
慕正西聽著電話裏有些失落的聲音,不悅的皺起眉頭。
話說回來,自從安排了醫生替她治療以後,他就再也沒有過問過她的情況了。
“你身體怎麼樣?”他順口問了一句。
“正西,上個禮拜我已經回南城了。”電話裏突然傳來張可心有些無奈的聲音。
“……”慕正西手中的動作驟然停下,眼睛裏瞬間布滿陰霾,“為什麼不告訴我?”
雖然隔著電話,張可心卻也聽出了他聲音的怒意,忙解釋道:“都是我不好,正西,我不想連累你,所以我主動放棄了治療,是我拜托醫生瞞著你的,你千萬不要怪我,正西,我會帶著小耀走得遠遠的,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
既然要走為什麼不走得遠一點,明明知道南城是慕家的地盤,嘴上說著要離他遠一點,實際卻帶著孩子回了南城。
這麼明顯的目的,他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現在關鍵的問題就是南城到處都是爺爺的人,絕對不能讓他們再繼續留在那裏。
深吸一口氣,他低聲問道:“誰讓你回去的?”
即便他心裏已經隱隱猜到這次的始作俑者,但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還是順口問了一句。
張可心說:“是我自己要回來的,這裏畢竟是我成長的地方,既然你決定留在離城,那我隻能離開了。”
“收拾一下行李,我會安排人過來接你,既然決定要走得遠一點,那就去歐洲好了!”慕正西沉著聲音說了一句,字字句句都透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話音剛落,電話裏就傳來張可心哭哭滴滴的聲音,“我剛剛給孩子遷了戶口,也辦了入學手續,你突然這麼說,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再說了為什麼不能出現在南城,我都說不會打擾你了,你為什麼還是不相信我呢?”
“什麼都不要問,我不想對女孩子動手,在惹怒我之前你最好乖乖聽話。”一句清冷的命令之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抬手打了一個響指,一直站在門口的阿力聞聲推門而入。
“先生,有什麼吩咐?”
慕正西看著他,栗色的眸子裏噙著滿滿的憤怒,“你馬上去南城把張可心母子送走,記住,不能讓任何人看到那個孩子!特別是老爺子的人!”
“是!”阿力應著立即著手去辦。
空曠的書房立馬又恢複了剛才的平靜,他坐在那裏沒了工作的心情,隻是杵著手揉著有些疲倦的眉心。
這時,書房的門又被推開,一名手下走上前恭敬的向他稟報道:“慕總,夏小姐已經安全到家了,家裏的阿姨剛剛才離開,現在就隻有夏小姐和孩子兩個人在家,我們的人可以撤回來了嗎?”
“不用,一直看著她。”他頭也不抬的揮了揮手。
手下得令,見他心情不好,應了一聲趕緊又退了下去。
慕正西站在窗邊,抬眼看著不遠處的星光霓虹,寂靜的夜喧囂的城,對比鮮明的兩個世界,不過是一牆之隔。
自從四年前知道某些真相開始,他的命運就注定多舛。
*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考核和審批,夏初錦任命項目代表的事情算是正式落實了。
不管怎麼說,上次慕正西在考核上替夏初錦出頭的事在公司裏傳開以後,公司上下所有人看夏初錦的眼光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敬畏的更加敬畏,不喜歡的自然更不敢亂說了。
倒是郭子嬌,自從考核的事情過後已經一個多星期都沒有見過她的人影,外界都傳她被派遣到地州上出差去了,但夏初錦心裏是明白的,郭海傑為了寬慰她,特意安排她出國休息一段時間,就當是散散心了。
開早會的時候,郭海傑特意強調了這次和寰宇合作的重要性,以及讓夏初錦對項目進度做了簡單的報告。
見大家都沒有疑問以後,郭海傑才從秘書手裏接過他早已準備好的文件夾,對在場的人說:“這次寰宇入駐離城的項目,對我們的服務和方案慕總十分滿意,所以南城方麵寰宇的有幾個項目以後有可能也會是我們的,寰宇的宋總助之前跟我提過之後可能會有人員上的調配,為了資源分布均衡,經董事會商量決定,公司會斥巨資引進一批專業方麵達標的技術人員,以便滿足以後在各個領域的人員調配,好了,如果沒有問題就散會,請大家靜心期待新同事的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