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錦跟著來接她的士兵直接去了薛遙的庭院,剛走進去,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林玲光著身子躺在浴桶裏,白如凝脂的香肩露在外麵,她的一隻手搭著浴桶邊緣,另一隻手抄起水淋在身上,她的麵容安靜又平和,卻讓人感到了隱隱的不安。
夏初錦停住腳,在房間裏四處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薛遙的影子,看來是找她的人一定不是薛遙了。
“你把我叫來就是欣賞美人沐浴嗎?梅安小姐。”她淡淡的笑著,走到就近的椅子上坐下。
嘩啦啦一片水聲響動,林玲起身,旁邊的侍女立即展開浴巾圍了上去,不一會兒,林玲就換好衣服走了過來。
她抬手示意屋裏的侍女都下去,確定周圍已經沒有人了以後,才走到夏初錦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我可以幫你離開這裏,但你要答應我解除和薛墨的婚約。”林玲看著她,目光狡猾。
夏初錦冷笑,到這個時候她還在意這件事情,這個女人當真……讓人匪夷所思。
“我不是那種會俯首帖耳的女人,你應該清楚。”夏初錦看著她,滿臉都是堅定。
“難道你想一輩子留在這裏嗎?你女兒怎麼辦?南城的一切你都可以拋棄嗎?”見她不妥協,林玲加大了音量。
“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你替我操心。”夏初錦並不想讓她知道她已經計劃逃走的事,更不能讓她察覺已經有人來救她的事實。
林玲有些急了,夏初錦一向聰明伶俐,滿腦子都是鬼主意,她這麼不動聲色的樣子,倒是讓她一點突破口都找不到。
“先把我們的個人恩怨放到一邊,我幫你一次,你也成全我一回,有什麼不好?”林玲瞪著她,已經快控製不住想發火了。
夏初錦冷冷一笑,“我記得,梅安小姐之前說過,和我並不認識。”
“你……”林玲當場氣結,“夏初錦,卡裏可比不得南城,在這裏和我作對,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明知道我想要薛墨,你還偏要和我爭,得罪了我,擔心死得太難看!”
“林玲,你很坦白。”對於她的威脅,夏初錦依舊不為所動,“不過,別忘了我手裏還有你的秘密,逼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夏初錦!”聽她這麼一說,林玲更是氣得一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你信不信,我能讓你活不過明天。”
她不屑的冷哼一聲,“想殺我?你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
雖然林玲在卡裏有薛遙撐腰,但是相信慕正西也不會讓人傷她分毫,更何況,這裏還有薛墨。
見林玲氣得坐在那裏一句話都說不出,夏初錦起身理了理衣角。
“如果梅安小姐沒有什麼其他的事,那我就先走了。”她說完便淡笑著離開了薛遙的庭院。
*
回到房間,她才鬆了一口氣,剛才已經和林玲撕破了臉,不管在南城還是卡裏,以後她必定會更加為難自己,看來要想安全脫身,她必須要先下手為強了。
正想著,卻看到遠處一名侍女正端著茶水過來,直到她走近夏初錦才看清楚,此人不就正是那天給她報信的侍女。
來人不動聲色的將茶水放到桌上,對她行了一個禮,輕聲說道:“起風了,屋外有些涼,今夜不是出門的好時候,夏小姐還是安心待在房間裏比較好。”
她順勢往窗外一看,豔陽高照,天空萬裏無雲,哪裏來的風?夏初錦不解的看著她,來人卻是輕笑著慢慢退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名侍女走了以後,夏初錦的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
突然讓人來告訴她今夜不要出門,安心待在房間裏,難道他們已經決定了夜裏行動?
雖然不知道猜得對不對,但是他的意思一定是讓自己不要出門,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一整個下午她都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挨到了晚飯時間,麵對小憂端上來的各種美味,她卻毫無胃口,小憂正勸說著,卻聽到外麵的場地裏傳來軍隊緊急集合的哨聲。
“發生什麼事了?”她立馬放下碗筷,問庭院裏看守的士兵,他們也不知道。
正疑惑著,卻看到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人,正是薛墨的副手,阿瓦。
他換上了卡裏軍人傳統的軍裝,腰間別著兩支短槍,看到站在門口的夏初錦,他立馬走過去,低下頭恭敬的向她行禮。
“夏小姐,宮殿裏發生了一些意外,墨將軍命我護送你到另外一個安全的地方,請你即刻隨我動身。”
“轟”一聲,猶如當頭遭遇一記炸雷,夏初錦的整個腦袋都是懵的,難道是因為薛遙識破了慕正西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