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之琳耐心地給嘵羿講解題目,不過說了好幾遍,嘵羿仍舊一副茫然的表情。於之琳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你這差得也太多了。”嘵羿近似哀求的眼神看著她,幫幫忙吧,好不容易想學習了,不能剛起步就夭折了呀。於之琳心裏暗暗高興:“好吧,以後每天我給你出幾道題,你用自習的時間做,有不會的我給你講。”嘵羿激動得點點頭,真沒想到學習好的人有一天也會幫到自己。但他也能隱約地感覺到一陣陣心疼,於之琳的心思他又何嚐不知道,但是他又不曾點破,是怕她傷心還是因為自己的私心呢?
周末早上筱艾找到了嘵羿說是下午一起去海邊轉轉吧,嘵羿激動的一上午心都沒靜下來。劉逝推了推他:“唉,想啥呢?看你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呀,我們下午去海邊玩,一塊去放鬆放鬆吧。”嘵羿聽到“海邊”回過神來:“你也去海邊?”劉逝擺弄著劉海:“也沒規定長得帥不能去海邊呀。”嘵羿看著他壞笑:“有句話叫做生旦淨末你。”劉逝從包裏掏出鏡子,梳子和發蠟,來吧。其實筱艾和張妍早就商量好要去海邊玩了,然後告訴劉逝,最後才通知的嘵羿。筱艾說不敢太早告訴他,事實證明這麼做是對的。就這樣兩張清秀的臉擠在了一個鏡子裏,四隻手不停的擺弄著各自的頭發,腦袋左右轉轉,然後相互瞪了一眼,齊活!
那邊張妍早早就拉著筱艾來到教室忙活起來,筱艾麵前放著一個大大的鏡子,張妍正在幫筱艾打著粉底,邊弄還一邊囑咐道粉底一定要選擇與自己膚色接近的顏色,要注意臉與脖子的銜接,選不好的話就出現“麵具臉”了。接著張妍熟練地用散粉幫她定妝,筱艾看了看鏡子:“差不多了吧。”張妍拿著眼線筆和眼線液在鏡子前晃了晃:“這才剛開始呢,你就耐心的等吧。”終於經過她的一頓忙活,眼影、眼線都化完了,睫毛的根部,中部,尾部也都夾完了。倆人一起歎了口氣,筱艾剛想站起來,張妍急忙把她按了回去,等等,還有這個呢。筱艾看著張妍手裏的沾滿大紅粉的腮紅刷,趕緊用手捂住了臉:“難看死了,打死都不化。”張妍舉著刷子說了一大堆腮紅的好處,比如可以幫著讓臉型更好看呀……筱艾慢慢放下手:“化可以,不過要換成那個淡桔色的。”
下課鈴聲還在響,嘵羿和劉逝就已經在六班門口站好了,看著班裏的人都快走完了,劉逝說道:“唉,肯定又是張妍磨磨唧唧地。”話音剛落,就見張妍拉著筱艾出來了,筱艾一直低著頭。“哎呦,筱艾今天都化妝了,咱們同學兩年我可沒見你化過一次。”劉逝瞪著他那不大的眼睛歎道。張妍:“怎麼了,我化的,再說又不是化給你看的,你激動什麼。”劉逝笑嘻嘻地過去拉著張妍的手:“我就說嘛,化得這麼好肯定是出自哪位大家的手筆。”張妍用兩個手指拎開了他的手:“自己一邊玩去哈。”嘵羿走到筱艾麵前:“化這些用了好長時間吧?”筱艾看了張妍一眼:“本來不想化的,她說化完好看。”“你說筱艾這麼漂亮怎麼就看上你了呢?”劉逝大大咧咧的對嘵羿壞笑。張妍揪著他的耳朵:“聽這意思應該看上你唄。”劉逝疼得咧著嘴:“唉,唉,開玩笑呢,又急眼了。”
冬天的海邊不像夏天那麼熱鬧,隻有幾個滑旱冰的孩子。凜冽的寒風夾雜著海風迎麵吹來,劉逝看玩笑:“筱艾,你可得謝謝我們張妍,咱們幾個現在隻有你的臉沒被吹紅。”張妍白了他一眼,筱艾看著嘵羿:“是呀,挺冷的,要不咱們回去吧?”
嘵羿指了指遠處滑旱冰的小孩,走吧,活動活動就不冷了,筱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推著過去了。嘵羿幫她穿上旱冰鞋,慢慢的扶著她往前滑。再看劉逝和張妍情況也差不多,張妍扶著兩腿發抖的劉逝,劉逝聲音顫抖:“親,你把我放下來吧,咱玩點別的,行嗎?”張妍捂著嘴故作嚴厲:“不行,你看人家筱艾一個女孩子都敢滑,別給我丟人哈。”然後往前走得更快了,劉逝嚇得喊道,張妍,你謀殺親夫呀,不讓我丟人,我就該丟命了。張妍調皮地回了句,膽小鬼,幫你練練膽。
筱艾慢慢地開始自己往前滑,嘵羿在一邊認真地看著。突然一個小孩以極快的速度撞到了筱艾身上,她本來就不穩的身體更加失衡了,眼看就要撲在麵前的路燈柱子上。嘵羿一個箭步衝到筱艾麵前,筱艾順勢緊緊抱住他,臉貼在他的後背上。而嘵羿臉重重的撞在了柱子上,鼻子首當其衝,頓時鮮血直流,他以多年練拳的經驗判斷,毫無疑問:骨折了。嘵羿熟練的止著鼻血,筱艾慌亂地給他遞著紙:“都怪我不小心,是不是很疼呀?我們去醫院吧。”嘵羿笑了笑:“沒事,應該是骨折了,去醫院複位就好了。”
到了醫院後,筱艾就讓劉逝和張妍先回去了。醫生正在給嘵羿做複位手術,她一個人坐在樓道的椅子上,回想起這麼多年總是嘵羿在幫自己,在照顧自己,但是自己卻一次次讓他受傷害,從心裏到身體。而自己始終都沒有對他表現的親熱過,始終以一副無所謂的姿態麵對他的好意。是因為怕自己受傷害嗎?但他何曾傷害過自己。他到底喜歡自己什麼呢?或許他隻不過還是留戀那段時光,想給那年沒有寫完的故事畫上圓滿的句號。嘵羿是句號的一半,而自己是另一半……筱艾哭了,她也喜歡他,卻不知道怎樣表達,更不知道怎樣讓他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