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皇後並為要人通報,徑自走了進去。
良久,公孫及停下了手指,一襲白衫翩然若仙,如墨的長發隨著他的轉身垂落在肩頭。
“娘娘既然來了,何不先要人通報一聲呢,如此及豈不是失禮了嗎?”他說著對著秋皇後微做了作了個揖。
“公子客氣了,哀家隻是想聽聽公子所彈奏的仙樂!”她的雙頰微紅,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公孫及,雖然她已年過四旬,且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保養適度的麵孔,並未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跡,她此時微微抬著頭,眼神中帶著絲絲的期盼之色。
公孫及淡然一笑道:“娘娘繆讚了,鄙室簡陋,還望娘娘莫嫌棄還好。”他說著一拱手,二人便落坐。
“及這次來天齊,除了要帶走公孫家的人外,還想請娘娘幫個忙?”
秋皇後忙不施的道:“公子請講?”
“及想讓娘娘保護一個人?”
“誰?”秋皇後不由的有些詫異。
“這個人已經被娘娘帶回齊宮了。”
“是她!”秋皇後很是意外,她沒想到剛剛差一點被自己杖斃的少女,竟然就是公孫及要保護的人。
“娘娘也不必在調查她的身份,及現在就告訴您。”公孫及啜了口清茶又道:“她是鄭穆帝親封的錦毓翁主,鍾離。”
“什麼?她就是錦毓翁主,老四要求取的錦毓翁主?
“沒錯。”
秋皇後剛剛還笑意盈盈的麵孔,片刻之間便被寒霜籠罩,對於齊國今日發生的一切她當然有所耳聞,公孫及數次救錦毓與危難之中,還有錦毓與千機公子不清不楚的糾葛,甚至毓敏之的死都與她有千絲萬捋的關聯,如今她有來到她天齊,將她的兒子迷的天旋地轉,她怎能不氣,她雙手死死的握住衣角,沉聲道:“公子也喜歡她麼?”
公孫及卻沒回答她的問話,隻是笑笑道:“娘娘的要求,及已經幫您辦到了,李煜不日就會送到漳州城,希望娘娘也要遵守與及的約定。無論如何都不要將人弄死!”他的麵容清俊,談笑間卻殺人與無形。
“哀家的話公子還沒有回答呢?”秋皇後的麵容暗沉,聲音有些顫抖。
燭台高照,劈啪聲不斷,屋外那支寒梅隨著清風簌簌的落下片片花瓣,時間像是靜止了,又仿佛是過了萬年之久。
公孫及手裏的茶杯一直是端著的,他清冽的眼神定定的望著杯子裏那來回晃動的清茶,那片片茶葉若漂泊的浮萍,找不到彼岸。
“沒錯!”公孫及將手中的杯啪的放到了桌麵之上,那片片的茶片濺到了他修長的手指之上,他卻混然不覺,說出這句話他似心底暢快了許多,多日聚集在胸中的那份焦灼之氣似找到了突破口,噴了出去,或許他終於找到了結症的所在,或許說出這句話也沒想象的那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