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完了。”
最後一音還沒落地,這人就利落的下了麥,條件反射的若扇去瞅他的名字,咦何事秋風悲畫扇?!要不要這麼巧!
若扇一直神遊天外,在意、淫與這個何事秋風悲畫扇的偶遇等情況,第一次沒有在YY上跟那群女人一起調侃天南地北。
等到完全清醒時,若扇拿著鼠標,電腦上,那個白色的小箭頭一直停頓在何事秋風悲畫扇上麵,若扇在猶豫著加不加好友。隨念一想,怕唐突,就沒加,然後放開鼠標,任它在那個地方一直停留,貌似快要天長地久。
然後打開麥,調笑的聲音就立馬傳入到YY裏的每個人的耳中,當然,不例外的,何事秋風悲畫扇也聽到了。
諾諾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就趕緊跳出來:“初見你死到哪裏啦,找你好多回了耶!”
若扇一查看消息就看到了諾諾的十幾條消息。
小雨也蹦躂出來湊熱鬧:“我還以為你掉廁所了。”
蚊子也幽幽的冒出來:“那誰找你呢。”
若扇一愣,然後無視了蚊子,奸笑兮兮的說:“諾諾你個死貨,我喝水呢,小雨拜托不要這麼毒舌OK?咩哈哈哈,你們不知道我今天有多高興,MD終於找到工作了!對了,那些死貨們呢?(在YY裏調侃天南地北的女人們)”
諾諾立馬回:“你不是死貨嗎?話說工作神馬的早就有了好嗎?!”
小雨封嘴,不吭聲,因為她沒有工作哈哈哈,一直宅在家裏。
蚊子又幽幽的飄出來,聲音有些低:“他找你。”
YY中間靜謐了一會,然後若扇回答:“他找我跟我有關係嗎?”
然後又YY中又靜謐下來。
然後何事秋風悲畫扇打破靜謐:“我下了。”
最後YY終不歡而散。
若扇關閉YY,放下杯子,倒在床上。眼神愣愣的,直直的望向有些年紀的天花板。
這間屋子原本是位老太太居住的,而正好,老太太去世的前一天,若扇在江邊散步碰見了老太太,傍晚,天氣漸漸轉涼了,就算已經是炎炎夏日,夜晚也還是會冷,若扇見老太太坐著輪椅望著江麵的浮水白鶴,有些發呆,冷的連嘴唇發紫都不自知。若扇隻得歎口氣,在老太太沒回過神之前把自己唯一可以抗寒的外套給了老太太。說實話,若扇其實不想把外套給老太太的,但望著老太太的眼神若扇做不到了。
不同樣的兩雙眼睛,卻雷同般的有著相似的光芒。它不明亮,不黯淡。隻是那麼小小的一簇,燃燒在瞳孔中央。有些熱烈也有些冷淡。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隻是一顆,便能幻化出那麼明亮。若扇明白,那東西,名為回憶。
若扇把外套給了老太太後自己穿著件背心,抱著肩,頂著個通紅的鼻子蹲在江邊,遠處看就是一屌絲。
老太太看了看若扇,倒不像什麼小說上那樣是有什麼病或孤僻的老太太一般,隻是挺柔和的撫了撫若扇的頭,笑眯眯的,嘴裏小聲嘟囔什麼,雖然是一個人的嘟囔,但是卻很開心。
若扇從小就被院長媽媽教導,好孩子不應該偷聽別人說話的,可是,老太太離若扇那麼近,隻能不好意思的聽到了老太太的嘟囔。
聽到後,若扇愣了愣,然後沒有動作,隻是望著水天相交之處,聽著老太太的嘟囔,從晚到早。
看著睡意朦朧的太陽公公從水裏升起來時,若扇看了眼老太太,然後又轉過頭,望著原本一片漆黑的天空被緩慢染上緋色的瞬間。
等到太陽當空照,整片大地被陽光灑到的時候,若扇站起身,拍了拍因長時間壓到一起而出現皺痕的短裙,又抬起另一隻手,緩緩撫上老太太的眼簾,陽光的溫熱,與老太太的冰涼,頗有反差。
若扇打了一個冷顫。從裏到外。
若扇平靜的掏出手機,隻是眼眶略紅,無視那些未接電話和短信,自顧自的撥打了120,地址說完後就掛了電話,轉身向反向走去,途中沒有回頭。
若扇想,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場景。
回過神,若扇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雖然老太太已經去世了,雖然若扇就在旁邊看著老太太睡著,但是若扇卻從來沒有害怕過,每次在這間留有老太太味道的房間裏,若扇想起的總是老太太在江邊撫摸著自己的頭,笑眯眯的樣子。那手中的溫度似乎還在頭頂留念,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