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的林氏看著仙姿玉色的扶星回,心裏不由慨歎,美貌,智慧,銀錢,得力的未婚夫婿以及和善的婆家,大姑娘也太幸運了些!
“大姑娘的事情定下了,瑩姐兒也好事將近,咱們府裏想必很快就可以好好熱鬧熱鬧了。”林氏悠悠地開口。
說到這裏,老太太抿了口茶,“你們也知道了,同平章事王家看上了瑩姐兒,星姐兒,你認識的人多,可聽說過王三公子?”
二嬸楊氏趕緊說道:“這事本不該拿來與大姐兒說,可府裏如今是你與老太太管著,且你一向有見識有主意,我和你二叔也想聽聽你的看法。”
與自個兒的未婚侄女談論親女的婚事,多少叫楊氏有些不自在,可誰讓扶星回姐弟一個掌著府裏的錢袋子,一個是世子、未來的家主呢。
大爺生前雖說也隻謀了個五品閑職,可他為嫡為長,承了侯府的爵位,又娶了蘇州商賈巨富之女沈莞莞,大房自有一番富貴。
可惜大爺夫妻倆福薄,前些年生病,前後腳走了。
雖說如此,可該做的安排他們一樣沒落下。
他們先是四處托人走動,請立了扶春回為世子,又將沈氏的巨額產業悉數造冊登記,當著族人、縣官的麵,明明白白交到了扶星回姐弟二人手中,更有一班舅家派來的得力的管事和嬤嬤照看著,誰都沒法染指。
再者說,蘇州沈家大名鼎鼎,涉足織造印染、絲綢成衣、茶葉米糧、酒樓客棧、珠寶當鋪等等十數個行業,說一句富可敵國都不為過。
扶星回姐弟有這麼一個外祖,每年光蘇州送來的節禮都抵得上府裏一年的開支,何況扶星回手裏還有無數可以錢生錢的產業。
更別提當年沈莞莞那令人咋舌的嫁妝了。
據說載著嫁妝的十幾隻大船從蘇州到京城,第一抬嫁妝入了侯府,最後一抬還在碼頭等著。為了存放沈莞莞的嫁妝,侯府還單獨辟了個大院子給大房。
世寧侯府的世襲爵位傳到如今,已是最後一代,自老侯爺故去,二爺和三爺俱都是五六品的閑職,一無實權二無油水。
這闔府老的老,幼的幼,弱的弱,族人沒一個能在朝中說得上話的。
自家夫君與三爺又不思進取,雖說爵位與升官無望,但如今好吃好喝,銀錢不缺,每日去衙門點點卯,散了衙便窩在姨娘那聽曲逗笑,日子倒也輕省快活。
但讓他們在外頭辦點事,他們連扶星回這個侄女都不如。
原本長嫂沒了,該是她與婆母來管家,可當初她看了府中的賬冊,中公的收入堪堪隻夠府中主仆一百多人的日常開支,其他全靠長房填補。
她接手了一段時日,成日裏手忙腳亂急得團團轉不說,還容易得罪人,京城世家遍布,侯府親屬錯綜複雜,她自小生活在州府,父親官遷到哪,他們就跟到哪,哪裏比得上土生土長的京城貴女。
且她又沒有長房開源節流的本事,隻覺得自己這點嫁妝都不夠塞牙縫的。
如此誠惶誠恐忙了幾個月,她便病了幾回,隻覺得管家是個燙手山芋,她實在做不來。
老太太也知她底細,借著扶星回已定親,順理成章讓她跟著學管家理事,她這才鬆了口氣。
好在自己這個侄女真真是個能人,借著親娘留下的財產、人脈與外祖家的助力,跟著老太太學理事沒兩年,便將這偌大的侯府管得有聲有色、滴水不漏。
扶星回氣度不凡,又舍得錢財,她掌家的這五年來,她們的生活甚至比長嫂掌家時還好上一些,山珍海味、四時衣裳首飾、胭脂水粉、每月花用、郎君們的教養夫子,樣樣都是頂好的。
隻是滿城打聽,由待嫁小輩管家的,恐怕他們世寧侯府是獨一份,何況這小輩還手握潑天富貴,這就更耐人尋味了。
大家族有些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世人,他們侯府風評在世家貴族中一向不怎麼好,可大姑娘卻是名滿京城,口碑極佳。
不過也是,若不是扶星回力挽狂瀾,隻怕世寧侯府連如今的富足生活都保不住。
老太太私下說了,中公的賬麵大家心裏都有數,各個姑娘的嫁妝份例也都是一早定好了的,侯府如今的榮光全靠扶星回姐弟支撐著,大家莫要動那些不該動的心思。
他們這樣的人家,若有才華與野心,爭上一爭倒也不是不行。可若沒那等手段與心計,背靠大樹才是正經,大樹不倒,他們便無憂。
楊氏覺得他們就屬於後者,扶星回姐弟都是清正慷慨的,實在沒必要惹他們不喜。
扶星回自然也清楚各房的盤算,隻是世家大族同氣連枝,講究的是相互幫扶,如此才能枝繁葉茂、千秋萬代。
爹娘交代了,隻要侯府安定和氣,小輩們團結上進,她也樂得養著這一大家子,左右不過是多花些錢財,她和阿弟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隻是事關兒女婚姻大事,長輩雖然提到了,卻也不是真的想聽她的意見,不過是看自己錢袋子豐隆,拉她參與進來,好多給二妹妹添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