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大少兵臨金陵之時,京師數路兵馬齊出,開始正式接管大好山河。
一路招撫北直隸。
一路西走太原府,接管山西。
兩路南下,一路走河南,一路走山東。
每支軍隊都帶有原大明京官若幹,大遼內調官員若幹,一路走一路宣旨一路重新設置地方機構。
沿途城池亂象紛紛,開門投誠的居多,官員跑路,無人管控的城池也有,總得來說,幾無抵抗,順風順水。
當然,為大明哭喪,上吊殉節的地方官員也偶有遇到。
人家想死,你有什麼辦法?
不到半月,北直隸納入遼製,山西納入遼製,山東納入遼製,河南半數納入遼製,大沽口水師舉旗歸順,登州水師投誠大遼。㊣ωWW.メ伍2⓪メS.С○м҈
而陝西西安以北,更先一步被孟超納入遼製。
北方幾省,早已經殘破不堪,實話說,大明的官本來就不願在這些戰亂之地任職,不知道哪天,腦袋可能就會被流賊給砍了。
如今總算有人來接手,簡直如送出了瘟神一般。很有一部分官員交出戶籍賬冊之後,拍拍屁股走人,將爛攤子留給大遼。
樹倒猢猻散,大抵如此。
……
商洛山,李鴻基被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當日,遼軍兵臨藍田,招降李部。
李自成手下的將官也是太拿自己當回事,非要見識一下遼軍的手段,出城同遼軍野戰。
結果很悲催,他所謂的一堵牆在遼軍麵前不堪一擊,一頓臼炮轟天雷,直接被炸的崩潰,四散奔逃。
哪料想孟大爺鐵了心要弄死他,一支騎兵死死盯住李自成,緊追不舍。
無奈之下,李自成棄馬入山,徒步逃亡,但……遼軍同樣如此,吊著屁股窮追猛打。任李自成天大的本事,也沒有甩掉尾巴。
這一日,李自成躲進一破舊山神廟中,身邊僅僅有十幾人相隨,兩日水米未進,一個個垂頭喪氣,無精打采,好一副淒慘模樣。
“高傑!”
劉宗敏咬牙切齒,“這個王八蛋,居然是他!”
任誰也想不到,高傑這廝居然投效了大遼,且還特娘的封官拜將,非但搶了李自成的媳婦,如今還要弄死媳婦的前夫。
這……還有沒有天理?
被追了這麼多時日,李自成總算弄清楚了前來攻打他的遼軍將領,主將是一個蒙人,叫車根,副將就是小白臉高傑!
高傑這廝對農民軍那一套最是了解,李自成想要甩開這廝,當真千難萬難!
“大哥,咱們現在該怎的辦?”
高一功胳膊上綁著繃帶,那繃帶已經被鮮血浸染,血水仍舊滴滴答答。
“逃,繼續逃!”
李自成看看周邊,“兄弟們分散逃,莫要在一起,咱們若是命大,來日再聚!”
“哥哥!”
李自成擺了擺手,“是某失算,小看了遼人!如今一切為時已晚,能走一個算一個,聚在一起反而都不能走脫!”
“唉,真特娘的晦氣!”
劉宗敏罵罵咧咧,“這遼人的火槍,怎的如長眼睛了一般,指哪裏打哪裏,難道有妖法?”
正說話間,一聲信炮響起,緊接著廟門外邊響起了密密麻麻的槍聲。
兩聲慘叫,守門的兄弟倒在血泊之中。
李鴻基仰天慘笑,“走投無路了啊,老天為何如此苛待某?”
“李鴻基,投誠吧!”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孟帥說了,現在投誠也不晚,官職賞賜皆有,又何必苦苦掙紮呢?”
“李鴻基……”
高傑扯著嗓子吼了許久,廟內始終無人答言。
“這廝就是個強種,打死不回頭,不如咱們動手?”
車根瞥了高傑一眼,“是你不想讓他活著出來吧?”
高傑不禁麵色訕訕,“那你說怎的辦,難道還放了他不成?”
車根也撓頭,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少帥早早就交待下來,李鴻基其人,若是不能歸降,也要盡量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