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代,也沒有契約,所以立誓大多被人信服,更不要說不入祖墳,這比殺了自己還要嚴重,當然,除非你是一個潑皮,拿撒謊當吃飯。
這些老兵也不是傻的,沒人拿趙春哥當做潑皮看待。
“某陳立也算一個”
“某周亳也算一個”
“某周飛也算一個”
…..
很快,七個手腳齊全的全部昂首而出,趙春哥二話不說,將銀子分發給諸人,又鄭重承諾按月給銀,絕不拖欠。
話說這些人怎的如此便答應了,想來也是生活困頓,八九月的天氣,眾人還穿著單衣,單衣也如那乞丐的百衲衣一般,如何保暖?
三十幾條大漢,能勞作的不足大半,那些能勞作的也是麵目嚇人,周圍土著都是敬謝不敏,能躲多遠躲多遠,哪敢雇傭這幫大爺?如今有了機會,既有銀錢,又可回轉大明,如何不去,不去才是傻子憨憨。
眾人拿了銀錢,卻不是揣進懷裏,而是都給了張姓長者,眼見著要分別,諸人不禁灑淚,相互叮囑,相約來年再見。趙春哥看著熱血上湧,又掏出五兩銀子交與長者,這才依依惜別,離了江華,回轉彌法島。
過得兩日,千盼萬盼的鳥船終於到港,果然頭如鴛鳥,身似遊魚,深棕色的油漆光滑明亮,在海中起起伏伏,宛若鴛鴦昏睡,不想十餘年的老船,被保養的如此之好。
金掌櫃帶著眾人扶梯登船,將帆索纜繩,龍牙狗托,牛欄鹿耳等等,事無巨細,逐一介紹。
趙春哥李仲平二人心中澎湃,恨不得馬上揚帆飛馳,薑福等人則是目泛淚光,似在追憶往日的崢嶸歲月。
“趙賢弟,這船就交給你了,之前的名字卻是不好再用,你可有想法麼?”站在船頭,金掌櫃看向趙春哥。
名字?我大字不識一筐,如何取得,不過能有此次機緣,結識金兄,皆因我兒。
春哥暗想,嘴上卻說道“哥哥既讓俺取名,那就叫“明生”吧”。
“明生?日月所照,生意興隆!好兆頭,好寓意。賢弟真是深藏不露,不想還有如此才學!”
“哥哥休要誇我,我兒名明生,我以我兒名命之,哪裏來的才學。”
“如此亦是甚好!諸位,千裏送君,終須一別,一應補給都已妥帖。愚兄在這裏祝諸位一路平安!”
金掌櫃示意,仆人早已備好,擺了香燭,恭奉三牲,趙春哥領著眾人遙拜媽祖,分饗諸神。又舉酒一壇,拜祭天地,將剩酒一一分與眾人,眾人舉杯飲盡,應聲道別,這才重新登船。
“薑兄,請了,如昨晚相商,你便是船頭,船上一應事務,都聽你的。咱們出航,回家!”趙春哥對著薑福拱手延請。
“好嘞!兄弟們!重操舊業,回大明嘍!”
薑福喊罷,眾人奔跳如飛,各有所持,隻片刻,船已經離了港口,航行於海麵之上,如魚似箭,有海鷗盤旋,真正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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