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我麵前出言不遜者,殺無赦!!!”文風冷冷回道。那聲音如一支響箭,夾著陰寒的風,直向小泉一郎射去。
小泉一郎身子巨震,跌坐在地上,好半天回不過神兒來。他的眼睛怔怔地看了會兒文風,又轉向冷血手裏還泛著紅色光芒的劍刃,身子又止不住,連顫起來。
“小泉先生,不要緊張,看在你還算講禮數,而且隻是個商人的份兒上,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太子,把小泉先生扶起來,咱們要讓日本朋友知道,咱們也是極講禮數的,還有,叫人把那兩具垃圾丟出去!”文風麵容變緩,目光轉向太子。太子點點頭,到門口喊了聲,立刻進來三四個黑衣青年,麵色嚴謹,把那兩個日本青年的屍體,拖了出去。太子也把小泉扶了起來,不由分說地把他按到桌子前麵的軟椅上。
“李,李先生,你,你千萬,別,別”小泉心態稍稍平淡,便顫音哀求起來。
“嗬嗬,我上麵說過了,你放心,小泉先生是代表山本先生來的,我相信,你們也是帶著很大的誠意來的。如果你們的誠意夠,我也不是不通情麵的人,北麵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解決的。不過,你要聽清楚,那是在你們誠意夠的前提下,別以為拿一個死人,就能了結此事,好了,小泉先生,不要再來表麵上的一套吧,我的時間有限,你還是直接點吧,把山本牧夫給你的底,說出來吧,如果我聽著合適,咱們兩幫便誤會全消,相反的,如果好了,意思你明白,我就不多說了,時間不早了,你別繞圈子了!”文風盡管麵色平和,但看在小泉眼裏,似乎比他嚴厲時更為可怕。
小泉一郎畢竟是個商人,一個為黑道社團服務的商人,但他並不屬於黑道,膽小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剛才也不過是用了一般的談判套路,文風同意則好,不同意,他還有底線,和回轉的餘地。就像他上麵說的,那個箱子隻是件禮物,盡管他不知道箱子裏是一個人頭。鬆島的人頭,說穿了,隻是交易的犧牲品,是山口組組長山本牧夫向文風示好,和表達誠意的見麵禮。
山本牧夫當然知道,文風是不會輕易同意他們的要求的,隻有拿出足夠的條件,才有可能。迫於國內的壓力,和山口組白道企業在北方受到的巨大損失,他雖然是世界大黑幫的首腦,此時,也不能不妥協。
若文風還是一個市級幫會的老大,他不會顧忌,但現在天地盟飛速壯大,儼然已是北方之主,雖然仍有三個省沒拿下,但在聲勢如日中天的天地盟麵前,那些抵抗的幫會,消失也隻是時間問題。天地盟已經和南方青幫,成分庭抗禮之勢,而天地盟崛起的速度,又太叫人震驚。如果,文風又在香港單槍匹馬,占據了整個西貢半島,其實力之驚人,不言而喻。誰又願意和這麼強大的對手為敵呢。
山口組一旦和天地盟真正為敵,它在北方的企業,包括日本的所有企業,必定會遭到遠勝現在,甚至是毀滅性的打擊。這可不是一個山口組能承受的了的,日本的黑道與政治息息相關,裏麵的事情,也是牽一發動全身,那所造成的後果,恐怕要比日本整天發生的地震還要強烈許多,所以,山口組不得不作出這樣的抉擇。山本牧夫也不得不叫自己的手下愛將鬆島,做了替罪羊,而他自己也吩咐小泉一郎帶來優厚的條件,通過金三角的關係,找到徐玉鳳,再通過徐玉鳳聯係到了張良,然後再聯係上了文風。文風答應與他們見麵,山口組方麵也是很高興的,所以,山本牧夫立刻派小泉一郎飛到香港了。
這其中最關鍵的,還是利潤兩字,很巨大的利潤,成為兩者之間的天平,而掌控者就是手握這杆天平的文風,山口組和那些日本企業,都是這天平上要秤的事物而已,一些無法掌握自己,至少這事情上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事物。
“唉!”小泉一郎聽了文風的話,輕歎了口氣,眼睛裏射出無奈又佩服的目光,恭敬地說道:“李先生,現在我才明白您的幫會為什麼不到一年時間,就發展到現在的程度了,而您自己獨自一人,又在香港占據一隅之地,開創出別人數年,甚至數十年都無法開創出的基業。雖然目前跟香港兩大幫會,還有很大差距,但從您的幫會穩占西貢來看,儼然已經是港地第三大幫派。
您可以說是創造了一個讓人震驚,讓人無法置信的奇跡。坦言,與您為敵是很不幸的選擇。經過剛才與您的接觸,我完全明白,您的成功,不單是靠狠勁兒,和運氣,而更大的程度上是靠頭腦,及與生俱來的氣勢。
我現在說這番話,是以一個商人,一個平常的人身份來說的,您的氣勢很大程度上超過了,我見過的不少商業大亨,這是我由衷的話。而作為山口組的產業負責人之一,我雖然不算是山口組的高層,但也有一定地位,我很慶幸,幫會裏能有這樣的選擇。如果繼續和青幫合作,我想,我們付出的代價遠比現在還會大。您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對手,再此,我誠懇地向您表達我個人的敬意,及對那位受傷的女士的歉意!希望您接受!”說完後,小泉一郎麵露正色,目光變得很真誠,他站起來,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