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四個人聚在大廳裏,互相搖了搖頭。文風臉上掩飾不住失望的神情,他一遍遍地朝齊聚麵前的傭人們看去。趙若寒家的傭人很多,足有四五十個,有年紀小一點的女孩子,還有上了年紀的男女,但穿著都很得體。他們都低著頭,膽小的則身子微微顫著。
“你們不會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隻是想知道你們主人一家的去處,你們中,難道就真的沒人知道嗎?”文風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再次問道。
那些傭人沒有回話,有幾個鎮靜點的人,抬起頭搖了搖。文風見狀表情又急迫,又沮喪,正想揮手,叫他們散去。突然,身邊的冷哲拉了拉他的衣角,文風疑惑地回頭,隻見冷哲眼望前方,小聲說道:“站在最後麵,被人擋住了那個小女孩,我對她有些印象,你叫她到前麵來,我細看看!”
文風聞言,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個高身材的男傭人後麵,確實站著一個梳辮子的小女孩,被檔住半個身子,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害怕,身子有些微微顫抖著。
“小姑娘,麻煩你到這裏來,別人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記住,別報警,因為我們沒有惡意,即使你們報警,也不頂用的。我和這位是你們小姐的同學,來這裏是有急事的。好了,都散了吧!”文風說完,擺了擺手,那些傭人便很快地散去了。那個小女孩沒敢動,怔怔地站在原地,低著頭,很緊張的樣子。
冷哲向她走了過去,笑著說道:“我想起來,剛才一看到你,就覺得有些印象呢。你叫小櫻是吧,別怕,你看看我,仔細想想,還認識嗎?我是你們小姐的好朋友,前幾天來過的。”
那女孩子還是沒有抬頭,但是聽了冷哲的話,身子似乎不經意地一顫。文風一直仔細地注視著,她這一顫,真如希望的火焰一般,輕燎起了文風已經失望到及至的心弦。
“小櫻,抬頭啊,嗬嗬,剛才被嚇壞了吧,我前幾天才來過的,這麼快就忘記了嗎。那次,你帶我去客房時,還跟我說了不少話呢。你不是說,你十來歲,就被趙家收養,那時,就來到他們這裏,和小姐一起長大。小姐對你很好,把你當妹妹一樣。你那次,不是還挺同情你們小姐著麼?”冷哲拉起了她的手,輕聲說了起來。
她的這番話終於起了作用,那個小女孩慢慢地抬起頭,長相很清秀,她怯怯地看看文風等人,又看向冷哲,才小聲回道:“冷小姐,我記得您。”
“小櫻,你想起來了,太好了,來,我跟你介紹一個人!”冷哲高興把小櫻拉到了文風麵前,她指著文風問道:“小櫻,你知道這位哥哥是誰嗎?”
小櫻搖了搖頭,眼神迷惑,也隱隱有些害怕。冷哲笑了笑,接著說道:“你別怕,這位哥哥不是壞人。他就是你們小姐的男朋友,你不是說想見到他麼,而且有許多話要對他說麼,現在他來了,他來找你們小姐來了。小櫻,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小櫻聽完,打量了下文風,目光微眨幾下,卻有些慌亂地低下了頭,小聲回道:“沒,沒,冷小姐,我沒什麼話要說的。
冷哲看著她的舉動,露出好奇的樣子,她正要說話。文風卻搶先說道:“小櫻,別怕,看樣子,你應該聽若寒提過我的。看年紀你也有十五六歲了吧,應該能分辨出好人壞人了。所以,你看看大哥哥,看我像壞人麼?”
小櫻搖搖頭,小聲回道:“我知道你不是,小姐說過,你是個很好的人。”
“恩,那就好,你們小姐被他的父親禁足的事情,你也清楚。小姐很委屈,你也知道。因為她把你當作姐妹,所以信任你,把心裏的話對你說。那麼,你是不是應該為你們小姐做些什麼呢?我是昨晚剛知道這件事的,你們小姐也叮囑冷哲,不要她告訴我的,但是小櫻,你應該也是同樣的狀況,不過,你想想,你們都有顧忌,都擔心我,而我明知道若寒有事,卻又不能去關心她,那樣,我是不是更著急。
小櫻,別怕,即使有別的什麼人叮囑你了,告訴我,他不能把你怎麼樣的。小櫻,這裏應該隻有你一個人知道,你們小姐一家和那些管事人員的去處,如果你真的為你們小姐好,就告訴我,好嗎?”文風靜靜地說著,他盡量控製著心裏的急切。
小櫻低著頭,眼睛裏目光連連閃動著,似乎心裏在激烈地思想鬥爭著。
“小櫻,哥哥說的對,我和你都一樣,咱們都錯了。咱們都是為了若寒好,若寒不叫說,是怕哥哥擔心,但是,他現在這樣,會更擔心的。如果你知道,就快說吧,已經快中午了,你也不希望小姐痛苦是吧。”冷哲在旁邊也和聲勸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