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豪華的白色遊艇,在海麵上向南急馳。天氣有些冷,但甲板上仍然站立著三個人,文風站在護攔處,抬頭遠眺。天空裏,浮動著厚重的雲霾,讓人看不到遠方,也讓人的心陰鬱。
變化,是心底所期待的,一直期待對手會有動作,這本該鬆口氣的事情,到來臨時,卻那麼突然,那麼令人震驚!通過電話,香港的情況已經基本了解,天地盟暫時無憂,不過,陳世豪的死,總叫人心頭如同頂著一塊大石頭。
關山月連夜坐飛機趕回了香港,也許還沒有到。文風所擔心的,始終是善良可愛的陳嘉欣。她不像她的母親,經曆過無數次的風雨,她沒有,也可以說隻有一次。雖然她不喜歡黑道,但對於她的父母,她是深深愛著的。
文風現在考慮的是,要不要讓她知道,但是怕她知道後承受不了。想了好一會兒,長出一口氣,他轉回了艙裏。因為他不能讓另一個女人,睡不著,為他擔心。
回到香港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鍾,文風沒有回總部,而是去了洪興在灣仔的堂口。關山月已經到了,飛機明顯地要比遊艇快!
“關叔,香港情況怎麼樣?荷蘭那邊又怎麼樣?”文風坐下後,就直接問道。
房間裏的都是關山月的心腹手下,他們已經知道荷蘭的事情,一個個麵色凝重。關山月保持著沉穩,平靜地說道:“香港局勢倒是不用擔心,港島是我們的大本營,人員上不成問題,我已經派人壓了上去。鳳凰那邊,我已經命令天鷹支援了。有一點很奇怪,為什麼對手沒有進攻尖東等地呢?小風,不瞞你,我現在有點亂,你幫我想想。”
這點也是文風的疑惑,可能點很多,一是仁義堂有新的陰謀醞釀,二是
“這點上,還是靜觀其變吧,現在猜想也不一定準確。對了,關叔,你什麼時候去荷蘭?”文風頓了頓,問道。
關山月扶扶眼鏡,眸子裏流露出深深的傷感,“等天明了就去!早上有一班飛那裏的飛機。香港的局勢暫時沒有什麼危險,那邊不能沒有人!”
“恩!”文風點點頭,接著說道:“仁義堂這手玩得太卑鄙!我覺得應該公之於眾!”
“仁義堂,楚耀廣,我會叫他血債血償!!”關山月眼睛裏冒出血色,單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
關山月的那些心腹也都露出激憤的表情,眸子裏怒火升騰!
“關叔,我跟你一起去荷蘭吧!”文風想了想,表情很認真,“我想,這件事情應該叫嘉欣知道,雖然她會很傷心,但我相信,她一定會堅強的。伯母在那裏,也需要女兒過去。”
“嘉欣,對了,我光顧回來了。還沒顧上她呢,你,快帶人去別墅,你,帶人立刻去大學,務必把小姐帶到這裏來。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出別的事情!”關山月聞言,陡然一驚。
那兩名青年應聲,就要出去。
“不用了!”文風製止了他們,“關叔,兩個小時前,我已經派人把她接到了天地集團總部,不過,還沒有把事情告訴她!”
“哦,那就好!”關山月鬆了一口氣,他稍想了想,接著說道:“小風,你說的對,這事情瞞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嘉欣是個堅強的孩子,她需要知道真相,我大嫂,和大哥感情深厚,如果沒個人在身邊,我怕她會不住。她現在完全是強自堅持著。那邊跟過去的人有限,我們必須盡快趕過去!”
“好,關叔,那我這就回去安排!七點準時去荷蘭!”文風說著,站起了身子。
“等等!”關山月喊住了他,眸子裏含著深意,“小風,你那邊也要小心防備,風雨即來,會一浪高過一浪的!”
“放心吧,關叔,我準備好了!!”文風說完,嘴角揚起一個自信的弧度,轉身走出了房間,冷血跟在他身後,如同一杆標槍。無情已經趕回了西貢,親自保護文風家人的安全。
“大哥,陳先生準備年後公布的決定就是他麼?”目送文風走出房間,挨著關山月的一個青年問道。
關山月依然望著文風背影消失的方向,重重點了點頭,“不錯!陳先生之所以去荷蘭,就是預感到香港會有大事件生,他一是因為心已疲倦,二是因為需要一個冷靜的環境考慮。要知道,做出這樣的決定是何等的艱難!不過,陳先生為了大局,為了幫會的未來,毅然拋棄自己的私利。這胸襟,誰又能比!
後來,文風拒絕我的那次說服後,陳先生經過考慮,也做出了妥協。隻要他能把幫會帶向興旺,又何必用小姐來拴住他呢,其實李文風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點大家都知道。而且,也隻有他才能讓洪興複活!!所以,你們幾個,要牢記我的話,以後李先生為洪興之主以後,要用心輔佐,不可有異心。不然的話,滅亡的必是你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