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來到這兒已經有一個月了,宿蘭依本就是個外向開朗的人,早和雲山眾師兄玩得熱火朝天了。偶爾,宿蘭依就教他們玩玩躲貓貓。又因為古代娛樂工具真的太少,所以啊,我們親愛的依依小朋友就用薄木板做了一副牌,教他們鬥鬥地主啊、接接龍啊什麼的。一傳十,十傳百,幾乎人手一副木牌。導致雲山練武之時一個人也找不到,段文泊就好奇了,於是召集剩下的人進行地毯式的搜尋。終於在後山一塊空地上找到了正在進行土地改革(鬥地主)的雲山眾人。
段文泊當時就傻眼了,這練武怎就不見他們這麼積極啊?還是說這鬥地主真那麼有趣?於是乎,在沒收完眾人的牌後,段文泊當晚就拉著宿蘭依打牌,蘇影自然也被叫了去。誰知這一打就是一日,宿蘭依實在忍受不了段文泊和蘇影不入流的牌技,甩掉牌就回屋補覺去了,留下兩個人麵麵相覷。這件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
由於宿蘭依是最晚拜師的,所以雲山眾師兄都親切地叫她小師妹。當然,蘇影除外,是宿蘭依自己允許他叫她依依的。每個人都特別照顧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師妹,甚至可以說是寵溺。就簡單地舉個例吧,記得有一次蘇影下山去辦事,宿蘭依臨別時讓蘇影帶點桂花糕,蘇影點頭應下,便下了山。誰知蘇影這還沒回山呢,宿蘭依屋中已經被桂花糕堆得寸步難行。
還有一次宿蘭依練完劍橫臥在榕樹上休息,抬眸瞥見萬裏無雲,感慨道:“多好的天氣呀,要是有風箏就好了…”就憑她一句話,釀就了後山竹林N棵翠竹的悲劇。不過宿蘭依喜歡被人這樣寵著、慣著,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宿蘭依,是有很多人疼的。
段文泊有一個兒子叫段沐雲,武功與蘇影不相上下,也是一個少年天才(自然,一般的天才是不能和宿蘭依這種變態比的)。他剛剛才回雲山,是以他聽說了宿蘭依之後,不禁來了興趣。
緩步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遠遠就能聽見歡快的笑聲從景韻閣傳來。轉過彎來,一起豁然開朗。隻見一個白衣少年正在練劍,衣袂飄飄。漫天飛舞的桃花中,站著一個笑靨如畫的藍衣少女。她就那麼靜靜的注視著少年,恬靜安和,讓人不忍去打破此時的寧靜。
白衣少年是蘇影,少女自是宿蘭依了。蘇影停了下來,走到宿蘭依麵前:“依依,剛才的招式可看清楚了?”
其實宿蘭依真的是個武學奇才,她僅花了一周時間便把段文泊教授蘇影的武功學好了,隻是擔心蘇影得承受能力,就裝作什麼都不會,不過段文泊是知道實情的。
宿蘭依故作冥想狀,半響抬首,非常無辜地看著蘇影:“師兄,依依駑頓,沒有完全看懂。這樣好了,依依演示一遍,師兄來指正可好?”
蘇影微微頷首,算是允了。宿蘭依拿起劍,舞了起來。宿蘭依的舞可是獲過獎的,那舉手投足中柔中有剛,剛中帶柔,飄然若仙。一曲舞罷,宿蘭依停了下來走上前:“師兄,依依可舞對了?”蘇影頓時鬱結:“依依,武術講究的是招式,不是花式。”雖是責備,話語中卻淨是無奈,還有些許寵溺。
宿蘭依一聽,立即睜大眼睛,一眨不眨,等眼睛蓄滿淚水,這才抬頭,楚楚可憐地看著蘇影:“師兄是在責備依依嗎?”
蘇影見她快要哭了,立即慌了神,忙柔聲道:“沒,師兄這是誇你呢…”都說眼淚是女人的秘密武器,果不其然,可憐了我們誠實的蘇影…
宿蘭依粉唇一嘟,對蘇影的話很不滿意:“師兄騙人,哪有人這樣誇讚別人的!”不過宿蘭依倒沒真生氣,每天逗蘇影可是她的樂趣之一。
“依依,師兄沒騙你,你的舞跳得很美。”蘇影傻傻的反駁,卻不料早掉進宿蘭依為他設好的套裏。
宿蘭依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來,蘇影這才反應過來上當了,衝過去就要打她的頭。宿蘭依是那種站著任人打的人麼?很顯然,不是。她立即閃開,往桃花林中躥去,還不忘衝蘇影做鬼臉:“嗬嗬,師兄上當了…”
段沐雲的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是多久,雲山沒有這麼歡快的笑聲了?看著打鬧著的兩人,段沐雲陷入沉思。隨即轉身,如來一樣悄無聲息的離去。
夕陽下的桃花,顯得格外嬌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