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花盈抬起銀色的眼瞳,細細的看著眼前墨一般的男子。
沒見過,的確沒見過。
但是,這種莫名的熟悉感……感覺就像認識了很久一樣。
多麼熟悉的聲音嗬……
——你想不想看看蛋外麵的世界?
——怎麼樣?我們***破這蛋殼,去外麵?
被深深埋藏的記憶,穿越千年的時光,再一次回響在耳畔的晴朗聲線。
“我說過的吧,想要和你一起去看外麵的世界。”
“但是我卻沒能遵守約定。”
“我的身體化作一個世界,但意識卻留在了這個空間。”
“我重新在蛋裏修煉,揣著愧疚和思念等待了千年。”
“呐,記起我來了嗎?我的好友。”
“我是……盤古啊。”
藍花盈深邃清澈的眼睛上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啊……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啊……”
藍花盈的眼角慢慢被淚水沾濕,水珠在纖長的睫毛上微微顫抖,“幾千年……一直都記得啊。”
吳室壽看著眼前一黑一白兩個挺拔的身影,頭腦有些恍惚。
順直的長發,相似的長袍,不同的模樣,一黑一白的兩個人,多麼的和諧。但是……
吳室壽下意識的攥緊拳頭,他現在很不爽、非常非常不!爽!他的眼角慢慢染上腥紅的顏色,翡翠色的眼瞳轉為赤紅,瞳孔漸漸緊縮,瘦弱的身體拱成一個危險的弧形,肌肉緊繃著,像是一頭準備發起攻擊的豹子,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吳室壽自己根本沒意識到,他在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的趨勢下,狂化了。
不甘、心煩、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形、想要……讓那個盤古永遠消失。
簡單地說,就是吳室壽吃醋了。
盤古的腰間懸著兩把劍,他摘下一把,遞到藍花盈麵前,“這把劍,是我在當年破殼的地方找到的,這把劍應該屬於你,現在終於物歸原主了。”
藍花盈接過那柄寶劍,伸手將劍抽出,通體銀白的劍身閃著冰冷的金屬光澤,用手指一彈,劍身發出輕脆的聲音。
上好的寶劍。
藍花盈將劍收入鞘內,說出了心中的疑問,“盤古,你為什麼要加入ARBITER?為什麼非要殺死那些神經病呢?”
盤古挑了挑眉毛:“因為,他們該死。”
藍花盈的微笑凝固在臉上:什麼?因為該死?這算什麼狗屁理由?
盤古似乎看透了藍花盈的心思,“你知道你我為什麼具有非同尋常的能力嗎?”
藍花盈搖搖頭。
盤古勾起嘴角,繼續說道,“因為你我是創世的神啊。”
“我們悶在蛋裏修煉了千年,終於在破殼的瞬間開辟了天地。”
“我在破殼時開辟了三次元。而你由於後破殼所以又開辟了一個次元。”
“其實,這個世界是你創造的,你認為它在你醒來時就已經存在是因為你在開辟這空間之後又陷入了長久的休眠。”
“我們是神,擁有超越人類的力量是應該的。”
“而這些異能力者,明明本應該臣服於我們腳下,膜拜我們的雕像,供奉我們為神靈。卻陰差陽錯的擁有了與我們類似的能力。”
“所以,以逆神的罪名,將所有異能者,誅殺。”
“你能理解我吧,藍花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