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位在某種程度上是地位的象征。階位測定為階級區分以及上層階級的權威性增加了說服力，強化了階級觀念。還有，為每五年一次的十二域鬥武大會人才選拔提供方便，促進民眾的修煉熱情等等，最直接的是：為判斷一個人的戰鬥實力提供可靠依據。”
“也就是說在正式場合被判定為高階的人，地位與名聲也會被瞬間拔高，並能隨之得到很多好處？”林跡帶著幾分肯定問道。
“沒錯，階位判定有十足的合理性，而這合理性又是與被判定人緊密聯係的，被判定為高階的人自然擁有相當的本領，能夠取得輝煌的戰績，要知道西陸雖然比島陸文明開化得多，但暗地裏的殺戮爭奪卻一點也不少。人印證了判定，判定又從一定程度上成就了人，嗬嗬，時間長了，自然也會有些虛假的成分摻於其中，但是記住，能夠操縱判定且是高階判定的人，三域也沒幾人，總體來說，它還是公平的，隻要你努力，你就有破繭成凰的機會。
“階位判定法並不是唯一的等級劃定方法，類似的方法在各個領域都存在，有的曆史比之還要古老得多。鑄器師，機械師，食師，醫者，甚至連著書者在其自己的領域內都有其特有的等級判定，當然我覺得有的有必要，有的隻是無聊的自娛罷了。有三類東西，要特別一提。”
林跡放下醇香的茶，洗耳聽之。
“異獸，材料，最後一個，就是前麵提到的戰例。異獸等級的劃分你在來這之前應該已經接觸過不少了吧？”
“獵取等級？”
“對，獵取等級，獵取等級是衡量一隻異獸綜合價值的東西，這小姑娘的金光隼為什麼能夠達到三十八的獵取等級，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其非凡的材料處理能力。材料等級呢，主要看兩方麵：一是獲取難度，二是其本身性能。主要有，稀有級，強度等級等。
“著重地說一說戰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戰例，才是衡量一個人真實水平的真正標準，在三域，戰例分為五個等次：普通級戰例，輝煌級戰例，天才級戰例，奇跡級戰例，傳說級戰例。怎樣判定？交戰雙方強弱懸殊為一階者，弱者勝，則為輝煌級戰例，相較二階之差，則為天才級戰例，四階之差，為奇跡級戰例，六階往上，為傳說級。戰例本為既成事實，既然是事實，得有觀察之人予以記錄判定，這樣的人通常稱為觀者。”
漢界說到這，微微一頓。
“老夫是九階觀者，交戰雙方或多方，最高階位九階及以下者，老夫有絕對的判定之權。”
沒有刻意流露的情緒，隻是在訴說一個事實，這樣的情態，配上那樣的氣質，卻讓人深信不疑。
“當然，很多時候觀者也是分身乏術，所以要借助一件東西：‘觀者言’！”
從懷中取出一張純黑色的紙，五指貼於紙麵，指肚如吸盤一般帶動紙張，接著漢界將黑紙豎於身前垂於地麵，五指離開，紙張竟然垂豎懸於空中。
漢界雙手內縛，食指豎合為劍，開始快速在紙上虛畫，同時嘴唇翕動，隱約聽他念到：“曩莫三曼多發折洛赧含……稽首毗瀘遮那佛，開敷淨眼如青蓮……怛侄他。唵。斫羯囉伐底。震多末尼……”隨著咒文的念誦，一股淡淡白光自其手臂傳到紙麵，一圈圈暗金色咒文以圓弧狀出現在紙麵上，最後首尾相接，合為一個圓。
停下動作，食中兩指貼於紙心，將紙從空中“取下”。
“這是我的‘觀者言’，給你。”說完，黑紙解構為一根根粗紙線，急速纏繞向林跡的右手，林跡一驚忙往後縮手，可是黑紙瞬間已融進他的右手，最後在手腕處化為數道極細密的黑紋。
“老夫自然知道你倆將去做什麼，所以給你這個。它會記錄下戰鬥過程的，對你來說，這便是筵羅的代價，作為交換，你還可以從我這知道一個人的情報，還有我要提醒你，你麵對的將是整個三域範圍內都處於上層的高手，這是去送命。”在漢界看來，林跡此行與送死無異，但他似乎看慣了這些，語氣平淡。
“嗯，老爺子，這茶不錯啊，下次還要再來喝。”林跡像是沒聽到般，咂巴咂巴嘴，舉起茶杯，咧嘴笑道。
“哦？嗬嗬，希望如此吧。”漢界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沉默侵襲。
……
“這世上有神。”
打破。
“你知道兩千年前的異變之日吧，自那以後，這世上的能量便充沛無比，當天地能量如此充沛之時，一切變得可能。能量加持於這世界，在萬物中積攢。量的積累會發生質的變化，萬物如組成祂的細胞一般，總體的能量到達一定界限時，這世界開始具有了‘人格’，像人一般，開始按照一種新的自我的規則運轉，這變化的過程既是漫長達成的，又是一瞬間就達到的，而且現在來說還隻是最初的開端。萬物的心是萬物的統帥，世界的心是其自身的統帥，姑且稱之為天道吧，這東西似乎在以一種難以看清的規則在行事，此中之道，你自己去悟，言乃心之縛，不立文字已。勘透天道之人，我稱其為聖，能夠打破規則的，我稱其為神。”
“力量的極致嗎……”林跡喃喃道。
“好了，我說過，你還可以知道一個人的情報，不過，規矩是，你問，我答，你問什麼，我答什麼。”
“嗯，知道了，還有，這資料片上的人的情況我還能知道得再詳細些麼？”
“當然，這在服務範圍內。”
“那好……”
……
……
“嗯，暫時就這麼多了。”林跡將杯裏最後一口茶喝完，滿足地歎了口氣。
老者沒有再添。
這時雨月瞳將一個赭色係帶小袋遞給漢界，漢界接過，捏著小袋笑道。
“小姑娘，成色不錯啊，嘖嘖，其實我這有你想要的東西，用你的圖南來換怎麼樣？”漢界摩挲著小袋，也不打開，帶著奇怪的微笑看著雨月瞳。
她眼裏突然閃過一絲從未出現過的神采。
卻道。
“下次吧。”
說完，起身離去。
“小子，你體內似乎有某種東西在生長，有趣，隻是，光這樣看卻看不出個所以然，需要點別的什麼下次，如果你還能來喝茶，可以用這個當籌碼來與我作交換。”漢界在兩人背後喊道。
“好，一言為定！”林跡頭也不回，揚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