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王府井小吃街的一間涼皮館子裏,
陳歡拿著一瓶冰啤,高高舉起吹了一口,隨後說道:“老朱,不是和你吹,我當初要不是退伍了,現在鐵定也混個連長排長什麼的,當然,現在的日子雖然安逸,可不知為何,我總感覺我這骨頭都快生鏽了。”
“你那是閑得慌,也可以說,你那是賤出來的!”
陳歡對麵,一個個頭足足比他高出半個腦袋,渾身上下都很壯碩的人,一手啃著燒烤,一邊喝著冰啤,接口道。
這人正是朱魚,他的家境比起陳歡還要殷實,父母都是大學老師,而他自己,自從畢業之後,就進入了一家雜誌社,當上了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攝影師,隻是這小子太不上進了,一直到現在也隻是一個打雜的。
“賤出來的?嗬嗬……也對,想當初我們部隊為了潛進敵占區,我們偵察連隊第一小隊,當仁不讓的接下了這個任務,硬生生的在大山裏摸索了五日五夜,那些天的生活,現在想想特刺激,隻可惜啊,現在已經回不去了……”
陳歡也學著朱魚的樣子,一手拿著燒烤,一手吹著冰啤,歎息道。
他從不後悔退伍,更不後悔當兵,如果那次沒有“破戒”的話,陳歡覺得,自己肯定依舊過著隻知道訓練訓練的日子,哪像現在,睡覺睡到自然醒,雖然愜意,可整個人卻憊懶了起來。
陳歡唉聲歎氣,但另一邊,朱魚的酒量不行,幾瓶冰啤下肚,舌頭已經有些打結了。
喳喳的說道:“陳歡,你這就叫賤,知道嗎?怪不得你爹給你取名叫陳賤……歡賤……不不不,是犯賤,對,你爹還真會取名字,陳犯賤,你看,和你多般配!”
陳歡有些無語的撇了撇嘴,也不生氣。
他知道朱魚是屬於那種嘴硬心軟的人,雖然平時愛口花花,沒事逛吧專門哄騙一些小姑娘,但對於朋友,朱魚還是特別講義氣的。
想到這,陳歡覺得自己好似遺忘了什麼,可一時又沒想起來,隻好再點了一些燒烤和涼皮,吃了起來。
這時,朱魚酒勁的漸漸上頭,不止舌頭打結,就連人也昏沉了起來,好似胡言亂語一般,嘟噥道:“陳犯賤,你不是想找些刺激嗎?內個什麼……我們雜誌社正在策劃一次野外考察,去陝西秦嶺,你當過兵,身手和意識都不錯,要不我給你介紹一下。”
“野外考察?以你在單位的地位,應該還輪不到你隨隊攝影吧?”
陳歡總算找打了可以調侃朱魚的話頭,戲謔道:“秦嶺茫茫大山,很多地方千百年來都是無人區,你們雜誌社去考察什麼?看猴子?哈哈……”
滋溜一聲,陳歡灌了一口冰啤,笑嗬嗬的看著已經趴在桌子上的朱魚,原本還準備繼續調侃些什麼,可這時心裏一動,頓時拍了下腦袋。
“陝西秦嶺……哎呀,我的雍州……不不,我的珍本,美女,可千萬要等著我啊!”
陳歡怪叫一聲,一下子站了起來,嘩啦一下,連已經昏昏欲睡的朱魚也被震醒了,皺著眉頭,一臉不爽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