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嘴角的弧線飛遠了,我也不願意接受哭泣。要記住,不要將過去的眼淚用今夜去擦。
當我們走在滿是回憶的林蔭街道,便會發現,我們曾經留下的腳步已經模糊了,可腳步的聲音依然回蕩著。
雪的完美,有時在於它落在什麼地方。
冰雪融化的聲音,是它用自己的生命攙扶夜的寂靜。不去撫摸水,因為它讓雪學會了哭泣。冬天的雪,也可以讓我們尋找溫暖。
他剛要揮手時,她卻已經轉身走遠了,從一開始也沒有回頭,他剛剛舉起的手也靜靜落了下去,沒來得及揮動一下。我的足跡覆蓋在你的足跡上,那熟悉的步伐,卻在漸漸模糊。開始的時候,我們一起唱歌。最後的時候,卻隻剩下回憶在唱歌。
時間能聽停下來嗎?難道你帶走的不夠多嗎?
當我的手遮住了你的照片時,其實我距離你更近了。我們總是喜歡幸福,所以便開始努力尋找它,希望得到幸福的鑰匙。但最後我們總也找不到,因為幸福的人從來沒有鑰匙。
遠去的烏雲,天空變得澄清,一朵花兒在雨後開放,在記憶雨給她的力量,花兒在想象,我也願飛翔,去一個地方,讓心在水中蕩漾。還記得嗎?在沙灘上曬太陽。還記得嗎?在冬天打雪仗。還記得嗎?在追逐風箏時的笑容。現在的一切,卻叫我們知道,隻能回憶。
初雪的時候,你戴著我送給你的黑色手套了嗎?每雪靜靜地想,抬頭看著浮雲漫步而過的天空。
曾感到她的手冰涼,卻像水一樣輕盈。現在隻剩下自己冰涼的手。天海呆呆地看著桌上的黑色手套。
左手邊沒有她的身影,她的身旁不知道有沒有人給她披上外衣。一次擦肩而過,或許意味著永別。
還記得齊華風問天海:“你是如何打動每雪心扉的?”天海道:“我不是打動了她的心扉,而是打痛了她的心扉。”如今卻開始自己的心扉痛了。
每雪心中悲傷的聲音湧到了喉嚨處,卻費了更大的力量壓了下去。努力吸了一口空氣,以此掩飾著悲傷。
天海曾對每雪說:“我喜歡黑色,它深沉,它是世界蘇醒之初最原始的顏色,亦正亦邪,神秘無言。”每雪說:“那我喜歡白色,它無暇,它是世界清醒時最本原的顏色,晶瑩無比,讓人看透之中又有些朦朧。”
天海隻覺得此時與每雪隻隔了一扇窗,但發現這窗永遠也無法打開。
窗外的路燈格外憂傷,也許是缺少了溫柔的月光所致吧。
每雪用力擦去臉上的淚水,但淚水卻又更加洶湧地奪眶而出。
眼淚流了出來,但沒有使眼前一片模糊反而使我看到了一張微笑的臉,一張對著天空微笑的臉,露著潔白的牙齒,嘴角輕輕揚著。
天空漸漸放晴,沈雨微笑了,可是笑的末尾卻被哽咽收住。
天空飄起了雪,沒有要停的意思,那被晨光照得格外透亮。安靜而柔軟的雪花,在空中搖曳著,像是對世間的一種眷戀。冬雪的時候,給她溫暖的可能是棉被,可能隻需一根火柴,而我想成為一杯溫熱的水,淡而無味,卻能溫暖全身。
冬季的飄雪,誰願成為誰的棉被,溫暖誰的夜?
也許,對於美好來說,我們注定隻是路過。